段岭还不太习惯昌流君喊他“师父”,他交代了详情,又安慰了昌流君几句,让他不要着急,昌流君听完段岭所述,说:“那得尽快了,武独进宫去找郑彦,马上过来。”
两人到馆驿外去观察内里,段岭知道牧旷达还未发现牧磬失踪一事,心道还有转圜余地,还好。
“我猜不在这里。”段岭说,“先前他带我在城里兜了半天,显然没出城。”
昌流君说:“我进去探探,你在这儿等我……”说毕想了想,生怕又出状况,索性道:“带你一起吧,你扒我肩上。”
昌流君个头高大,段岭一跃扒到他背上,昌流君便跃入了馆驿庭院内,先是冲进了西凉人的馆驿,里头一声女孩尖叫,昌流君拉着段岭,两人从洗澡房内奔出,段岭踩上昌流君膝盖,翻身上墙,又一同飞身进了元人馆驿中。
段岭心道这家伙真是艺高人胆大,就这么直接冲进来了。
“什么人?!”
元人馆驿内里守备森严,段岭与昌流君一进去便遭到了围攻,昌流君一手按地,手脚舒展,就地两腿飞旋一蹬,守卫正中他一脚,当即口喷鲜血朝后摔去。昌流君夺到剑,扔了一把给段岭,问:“用这个可以吗?”
“弓箭!”段岭说,“我要弓箭!”
昌流君又飞身一踹,直接把门窗踹得稀巴烂,冲进了侧厅里,取了弓箭扔给段岭。
侧厅里头空无一人。
“应该不在馆驿中。”段岭说,“目标太明显了,走吧,再想办法。”
两人刚一转身,只见外头全是元人,堵住了厅门。
段岭:“……”
“从来时的地方走。”段岭说。
“不必。”昌流君答道,伸出手指,将蒙面布扯下来,面朝外头十余元人,露出刺青,说:“我要杀人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识相的就离开这里。”
元人看样子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同手持武器,发出呐喊,冲了进来,段岭忙向后一跃,站在案上,弯弓搭箭准备支援昌流君,昌流君却侧身一撞,朝元人们的战阵里撞了进去。
段岭刚回手摸出一支箭,架在弓弦上一拉开,却发现厅内除了昌流君,已再没有站着的人了。
段岭:“……”
“师父,走。”昌流君还伸出手,把段岭拉下来,段岭离开馆驿时,忍不住看那厅堂内的一地人,哭笑不得。
离开馆驿,面前是安静的长街。
“在什么地方呢?”昌流君蹲在一座石狮子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像是狮子上头又蹲了只别的动物。
“要么让江州军搜查全城?”段岭说。
“我怕少爷有危险。”昌流君说,“万一他们动手怎么办?”
这事儿最开始是段岭想出来的,没想到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该更谨慎些,这下逼得元人狗急跳墙了。
奔马接近,武独过来了。
“武独!”
武独跳下马来,疾冲向段岭,两人紧紧抱着,武独显然松了一口气,说:“幸好没事,谢天谢地。”
昌流君说:“事情还没完呢!”
“换个地方说吧。”武独答道,“郑彦还在宫里头,不敢惊动了陛下,会设法将东西带出来,让咱们在面馆里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