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本来以为她长得那么健壮,不够温柔,又是一双大脚,会被人欺负呢。“是没有了还是不记得了?这次回去,正好把欺负过你的人抓来治罪,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你要是不记得了,倒是他们的福气。”
万贞儿微微一笑:“单是我回去这件事儿,就够吓他们的。小时候的事儿实在是记不清了。”
朱见深怅惘道:“我小时候的事儿,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宫中到处都是哭声,祖母抱着我,把你叫到近前来吩咐你。”其实他记得也不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很害怕,记得宫中哭成一片。那和他过去眼中的后宫很不一样,宫中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不能哭,不许哭,脸上必须带着微笑,除非主子薨了,否则任何人都不许哭。
朱见深又说:“钦庙和友庙在没当上皇帝的时候,关系很亲密,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他们关系亲密无间,后来先帝当上皇帝,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一直到土木堡之变,叔叔对我也很好。后来先帝回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皇帝慢悠悠的把这段几乎被尘封,数年间只有一个人提起,还被骂了一顿的旧事拿出来说了一阵子,怅惘道:“朕以为,只是因为同父异母,才导致他们兄弟不合。亲兄弟是手足同胞,绝不会这样。”
朱佑桢默然,他知道爹爹满心只想着息事宁人,可是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手足同胞……就该他诬赖我,造谣诽谤我,我都得忍着?
朱佑杲这次蜜汁听话,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爹爹说的对。”
朱佑桢斜眼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梗着脖子,脸色不太好看的站在皇帝面前,垂着眼睛,不想看到爹爹满怀期待的脸。
心里头气的发抖,心说我非得好好想办法整治他不可!
太子自出生以来,受的委屈一半来自于十几个学识渊博的老师带来的智商上的碾压,凡事有什么事儿他学过一遍却没记住,就觉得羞愧,一半委屈来自于弟弟。
万贞儿非常冷静的默默叹气,皇上想要息事宁人,这态度太明显了。事情难道是你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么?不是啊。我当时也不想和周大莲发生冲突,她享受她的太后尊荣,我当我倾国倾城的贵妃,两不耽误。可是她不愿意啊。
“皇上…”她本想打断他的话,忽然又想起来,皇帝一直都希望家庭和睦,也一直是这么相信的,假若我说大宝和二宝水火不容,对我的形象也不好,她话锋一转:“男孩子在一起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打打闹闹的关系才好呢,佑杲,你说话太不好听了,你哥哥要是不管你,那才是等着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呢。”
她这话用了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郑伯当时就很客气,母亲要什么都行,给弟弟最好的城池,各种优越条件,一直把他养到起兵造反为止。
朱佑桢心里头忽然轻松了,笑着点头:“对啊,对啊。”
朱佑杲又不忿了:“呵呵,呵呵。”这阴阳怪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