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临行前皇后的吩咐,出门在外不要轻易表露身份,现在各地偶有作乱之人,恐怕会有人暗害太子。皇后还说了,出门在外就带这么少的人,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可是孩子长大了,总要开阔眼界才是。
江千户去安排夜晚守卫的人,还有其余人的休息,鱼千户拿着包裹搀着太子进了上房。
驿长躬身跟在后面,小声问:“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小人们应该如何伺候?”对不同品级的官员,有不同的招待标准。
鱼千户道:“这是我们监军大人。”
驿长一怔,心说这是一位公公啊,可不敢露出大惊小怪来,立刻道:“小人这便去置办酒席,伺候监军大人和两位千户大人。您喝点酒么?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好酒……”
朱佑桢咬着牙坐在椅子上,这一路上颠的好惨,屁股像是被打了一顿一样疼:“行路时不可饮酒,这里有好茶么?”
“回大人的话,俺们这儿只有当地的土茶,还有南方的茶砖,北境寒冷,种不活茶树。您别见怪。”
朱佑桢顿时懊恼,心中暗暗嘀咕,我娘忘了给我带茶叶啦!
鱼千户吩咐道:“把你们这儿的好泉水煮两壶送来,一壶要喝,一壶要用。”
驿长不好多说什么,当即答应下来。
山上的泉水甘甜可口,他时常派人去挑水存着,现在还存有半缸。
朱佑桢轻轻碰了碰大腿的内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好疼!”
鱼千户赶忙从包裹中拿出一瓶药:“殿下,这是下官祖传的药,专治铁跌打损伤…和骑马腿疼。殿下若是没带药,就用下官这一瓶吧。”
朱佑桢:“好。”他很想问问涂上还疼不疼,但是嘛,要矜持,要威严,要假装有经验。
鱼千户有心讨好太子,给自己将来讨一份好前程,他单膝跪地,以千户的身份做起小厮的工作,轻轻的除了殿下的靴子,又脱了外裤,露出里面的中裤和护膝。
鱼千户又轻轻的解开护膝,按了按膝盖内侧:“殿下,这儿疼么?”
“还好。”
朱佑桢自己拎着衣服,往下看了看,看到裤子上有一点浅浅的汗渍,摸着也是热乎乎微潮,顿时松了口气。他之前以疼痛的程度来判断,以为自己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了。
驿长很快就带着两个驿卒,拿来拎来了两壶水、一个木盆、一条手巾。进门是看到这位千户跪在这位监军大人面前,而监军大人叉开腿坐着,用袍子遮挡着要害,露出一双光溜溜的腿来。
驿长想捂脸,真是世风日下,如今的武将已经献媚到这种程度了!他默默的愤世嫉俗,默默的放好一壶开水和一盆热水,躬身告退出去。
过一会,江千户也来了,他们打算等太子吃完饭准备安歇了,自己再去吃饭睡觉。
“你们坐,孤王,咳,我在外的身份只是监军,不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