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心事重重的回到宫里:“贞儿,惠庆过得好么?”
万贞儿正在卸妆,她特意穿了很正式的燕居服,戴了燕居冠,算是一顶小号的凤冠,其特点有两个,一个是沉,一个是华丽。“妹妹嫁过去的日子非常好呢,周家门风醇厚,一团和气,她婆母对她很慈祥,丈夫也很敬爱她。”
皇帝点点头:“朕打算让回京述职的官员都来给太子上课,讲授民间风貌,刁民良民,土豪劣绅之不同。”他没被人欺负过,不知道人有多坏,朕不让人欺负他,更不能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儒们把他教傻了。
万贞儿想了想,点点头:“这主意太好了,是谁想出来的?周景么?”
朱见深的脸耷拉下去了,丧丧的说:“周景何德何能,敢对太子的功课指手画脚。是朕啊,”
万贞儿笑道:“果然是你想出来了,周景只不过是个书呆子嘛。每年进京述职的官员那么多,太子听的全么?”
皇帝觉得述职的官员不多,因为能在述职时因为工作优秀而面圣的人,实在是不多。
惠庆公主回府之后,羞答答的分赠宫中赏赐的绸缎、美玉、书籍、香串、瓷器等物件。
周景又去陪她闲坐,赏花喝茶,他柔声道:“夫人,因何闷闷不乐?”
“没有呀。”惠庆公主觉得脸上发烫,抬头看了看这个才认识三天,却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的男子,更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喝茶的时候舌尖微痛,更叫她想起一些叫人害羞的事儿。
周景也挺不好意思的,找了个话题:“皇上跟我说起司马光其人blabla”
惠庆公主听他说了两句,提醒道:“大臣觐见皇帝,所谈论之事不该叫旁人知道。”
周景惭愧了,沉默了一会:“是。”
惠庆公主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你不要恼,我说的太重了…我只是怕”
周景伸手拉住她的柔夷,笑道:“公主说的极是,我恼什么?言行谨慎方为君子,公主是女中君子,我最爱与君子相交。”
惠庆公主惊讶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两口子开始吐槽王安石和司马光,并且一边探讨一边加深了解,很好很好。
又过了三年,正是太子领兵去打建州女真的时候。
周景廉洁谨慎,也没什么社交,大多数时间是宅在家里读书,偶尔出府去买书。惠庆公主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余下的时间做女红,家中安静和乐,虽然平淡却也很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