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转身跑了。
郑嘉一目瞪口呆。
伴郎们更是哄堂大笑:“贞英夫人,你还不去追么?”
“哎呦还不好意思了,王‘姑娘’真有趣儿。”
“跑什么嘿!”
“郑姑娘威风禀禀,煞气惊走闲杂人等啊。”
屋外这样的嘈杂,屋里头却安静而温馨。
周景轻轻走到新娘面前,边上的宫人递过金杆来,他接过之后却没有挑盖头,而是深施一礼,轻声道:“公主,为夫冒犯了。”
惠庆公主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景这才用金杆小心翼翼的挑开红盖头,瞧见一张银盘似得小脸,桃花面,,羞答答的垂着睫毛,不敢抬眼看自己,他只看到长长的睫毛,悬胆鼻,樱桃小口,看起来很温柔。他又深施一礼:“公主,请饮合卺酒。”
朱佑桢看他们这样客气,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搁下手里的花生,先不吃了。他心说这要是我爹娘见面,那是一边往床上滚一边命人退下。他不知道,新婚夫妻第一次见面,和老夫老妻没节操是不一样啊。
饮合卺酒时,惠庆公主仰头满饮,周景才看到她的杏眼粉腮,相貌虽然不是十分出挑,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却也实实在在的温婉。周景这才放下心来,他听母亲说过周太后的骄横无礼,周太后还曾强拉着自己家,非说是同枝连宗的一家人,他很怕公主的性格随了母亲,那就糟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周景不好意思多说:“请公主稍坐片刻,待我与贺喜的亲友略饮几杯薄酒,即可回来。”
惠庆公主是第二次喝酒,一手扶着床,晕乎乎的说:“驸马请便。”
周景又答应了一声,侧过身来又对太子行礼,很有礼貌的无视了桌子上一堆花生壳和桂圆壳、核,又盛情邀请他来一起饮酒。
太子临行前,皇帝嘱咐过他,不要让闹洞房的人吓到小姑姑,朱佑桢觉得自己做到了…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这里没人起哄,他又觉得不热闹,一把捉住周景的袖子:“姑父,我素闻你喜读诗书,我要你吟一首诗,合我姑姑所喜的诗词,要不然呐~”他端起太子的架子:“孤王可不放你去。”
周景毫不犹豫:“上客不用顾金羁,主人有酒君莫违。
山头树影不见石,溪水无风应更碧。
人人齐醉起舞时,谁觉翻衣与倒帻。”
朱佑桢坏笑着问:“姑姑,你喜欢吗?”
惠庆公主粉面低垂,以袖掩面,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周景心中暗暗的感激,他哪里知道,惠庆公主是真喜欢。
太子乐的都不行了,开开心心的去喝酒吃肉,从古至今,婚宴寿宴都是最舍得下本钱的,席间的味道真是不错。
周景可没吃几口,略喝了两杯酒就连忙辞别亲友,回到婚房去。
女傧相们正陪着公主说话,劝她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忽然周母来了,进门先给公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