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在宫中听沂王府中的眼线报告,从炸鱼听到炸鹌鹑,听的他情不自禁的微笑:“那颗柿子树乃是朕的点睛之笔,冬天时,每天从树上摘两个吃,远胜于贡品。炸黄花鱼不好,用莲花池中的莲叶裹着池子里的胖大鲤鱼,上锅清蒸,只用葱姜与豉油,那滋味便绝妙。”
杭皇后在旁边听着:“皇上,您说的我又饿了。”
景泰帝没搭理她,自从这个女人封为皇后之后,就不复往日的娇媚风流,拿腔作调的装出一幅皇后的姿态来,有汪皇后珠玉在前,杭后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
皇帝也懒得说她,立她为后是为了立亲儿子为太子,至于女人嘛,后宫中的女人多得是。“见深能安贫乐道就好,朕不会亏待他。”
白迎道:“说起那颗柿子树,树上最后几个都被沂王吃了,他身边的宫人万氏爬上树摘的干干净净,那万氏手脚麻利,似乎习武。”
景泰帝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挥挥手。
白迎告退了。
金英凑过来:“陛下似乎有心事?”
景泰帝道:“南苑内外的大树也很高,尽是些几十年上百年的参天大树。”如果南苑里的人爬树翻墙出来,南苑外的人爬树翻墙进去,和朱祁镇暗通曲款,意欲作乱,那就不妙了。
金英心领神会:“俺去寻个借口,把树都砍了。”
景泰帝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朱见深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嘴巴几乎黏住了,嘴唇干裂,推了推旁边的胖子,低声说:“水。”
万贞儿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拿了暖巢里尚且温着的水,倒了一杯:“啊呀,殿下,你嘴唇好干。”
朱见深如久旱逢甘露,吨吨吨喝了三杯水,舔了舔嘴巴里不舒服的地方,嘴唇里面有个小泡泡,一舔就有点疼。“万姐姐,我嘴里生病了,一碰就疼。”舌头好像也有点肿。
“是上火了吧?昨天不该让你吃那么多炸物,张嘴,我看看。”
朱见深伸舌头,小舌头的舌苔有点发黄,舌头边缘像是花边一样,起了一圈波浪线。刚喝完水,他又觉得口渴,又喝了一杯水。
万贞儿颇为自责:“殿下,疼的厉害么?我应该听嬷嬷们的话,对不起。”
朱见深摆摆手,泪眼汪汪的示意自己不想说话,也不是她的错,昨天吃的好开心呐。
万贞儿连忙开门叫宫女们进来,伺候他穿衣服,她出去安排早饭:“告诉厨房,殿下上火了,送一桌清火的饭菜过来。”
又派人去问老嬷嬷,上火了怎么办。
朱见深捂着脸,皱着眉头,一脸郁闷的出来吃饭,其实不大想吃饭,喝水的时候嘴里疼,吃饭会更疼吧。
厨房飞快的担过来两个提盒,炒豆芽菜,炖的春笋火腿汤,煮的莼菜鱼片羹,拌的小葱豆腐,焖的绿豆银耳粥(这个昨晚上就做了,厨房知道吃了两顿炸物一定会上火)。
还有一碗煮的软软的梨子。
老嬷嬷给出的偏方是:“吃四个猕猴桃就好啦!”
沂王殿下好像在为国家大事担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