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窑红这种釉红艳鲜明,有强烈的玻璃光泽,口沿露出白胎,非常好看。
白白嫩嫩的荔枝肉剥出来,放在大红的斗笠杯中。
朱见深拿起另一只斗笠杯盖上:“看,这就是一个完整的荔枝啦,这么红。打开,嘿嘿,我把荔枝剥开了。”
万贞儿配合的鼓掌:“好!”
皇帝在窗口瞧了瞧,忘了自己小时候也这么玩,心中暗骂:有毛病啊!
朱见深吃掉这个荔枝,把核吐在嬷嬷伸过来的手里。“再来一个。”
万贞儿咽了咽口水,又剥了一个放在碗里。
朱见深再把斗笠杯盖上,又打开:“万姐姐,我给你也剥了一个!你吃!”
万贞儿一点都不客气,捏着荔枝高高的一抛,张大嘴一接,准确无误的吃进去了。她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吃花生米就这么吃。
“好哎!”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年少不知愁,朕天天愁的夜不能寐,你爹在关外归心似箭,你在这儿跟胖宫女过家家。他迈步进去:“玩什么呢?”
万贞儿连忙起身,一连退后好几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陛下万福金安。”
朱见深刚刚盖上两只碗,起来行礼:“叔叔~”
皇帝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起来,情不自禁的看了两眼,这声音真是低沉有力,像个男人。走过去坐下,尽量远离一片狼藉的桌子以蹭脏自己贵贵的龙袍:“你这是玩什么呢。”
朱见深一手捧着底下的杯子,一手按着盖子,巴巴的凑上前:“叔叔,您猜这里是什么。”
朱祁钰逗他玩,眯着眼睛,捏着胡子,摇头晃脑,装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嗯,从这郎窑红来看,从这味道来看,一定是荔枝。”
“哇!叔叔好厉害!”小太子敬仰了半天,忽然看到桌子上托盘里乱糟糟的东西:“哎呀!您看到荔枝壳了!不算不算!”
“怎么不算?这荔枝壳是吃剩下的,还不拾了?”
侍女连忙上前拾,万贞儿又捧了茶上来。
皇帝:“过来,做到朕身边来。”
小太子轻车熟路的爬到他怀里坐着,麦芽糖似得扭了扭,甜甜的叫到:“叔叔~”
皇帝的内心十分复杂,非常复杂,看着小侄儿的大眼睛、红润的脸蛋、清澈而甜蜜的微笑,良久,叹了口气:“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