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笑笑,心知自己已算得逞,自不必再去顶撞,只不卑不亢地答道:“嗯,是啊,我是年轻,是不知道天下有多大,显族有多少,这其中又有多少善类。”
“回去了。”他也还是那般,兴致更减,神色更冷,然后说了三个字,猛然扬鞭,奔马而去。
这便是不欢而散了。望着面前扬起的尘土,我慢慢倒有些释然:这个僵局我纵破不得,还守不得吗?
从萧鉴处写来
自灵花寺鱼水相欢,萧鉴心中甚是自得,了却夙愿似的,日日想到便隐着一笑,不知有多欢喜,将先前的许多闲愁都暂放下了。可这一切虞秀姚并不明白,看萧鉴气色越发好,还以为他是因为伯父萧回京了,府上团圆了才如此,便只随着一同高兴,无可多思。
这日一早,萧鉴堂屋待客,秀姚便在卧房对镜梳妆。不多时客人离去,萧鉴也自回房。那妆台前的形景,秀姚杏脸桃腮,纤腰束素,正拈一枚绢花,往乌云堆的发髻上戴,端的是婀娜动人,娇美可爱,把萧鉴看得失了神,不由止步屏前。
“十八郎,你什么时候来的?站着做什么?”虞秀姚余光里瞥见萧鉴,先将身迎了过来。
“才到。”萧鉴只淡笑一语,倒不着痕迹。
二人相携来至妆台前落坐,秀姚为夫君奉上香茶,请他稍待,转而继续佩戴发饰。萧鉴本也空闲,倒乐得在一旁观赏这幅“香闺晨妆图”。秀姚从手边的匣子里挑出一支银钗,正要往发间簪去,忽见这匣子下头压着几张纸笺,一时想不起是什么,展开一看才知是阿真写给她的识马要领。萧鉴亦将这情形入眼底,且更一眼就认出那纸上的字迹是阿真的。
“那是什么?倒不像你的字。”萧鉴明知故问。
秀姚一笑,倒也不想瞒着,索性将纸笺递给了萧鉴一观,言道:“我上次不是说学了马吗?这便是我那老师写给我的识马要领,那日我往这里一放就忘了。唉,可惜我也辜负她了,终究学不来。不过,你道我这老师是谁?”
萧鉴这便看罢,内心甚觉阿真是个识马的大才,字迹更是俊逸大气,不愧为自己的红颜知己,然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温和说道:“嗯,果然可称得上是‘老师’,她是谁呀?”
“就是我家留的那个阿妹啊!原不是同你说过,她写得一手好字,连父亲都格外赞誉吗?但她先前落难之时却是在一家富户做过马奴。我因知道这个才向她去请教,未料她也是一个养马的高手呢!”虞秀姚说得越发兴奋,眸子里闪光似的,还一副憧憬的神态,“我若能有她三成的本事,便就能同你一道论马了!”
萧鉴早知秀姚说的那些,又看她一派天然流露,忽心生一计,略作思忖后说道:“你该早对我说实话的,府上既有这么个人物,岂有埋没的道理?不如你时常将她接过来小住,一来与你作伴,二来也能好好地教你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