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徐先生!小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徐道离说着又将方才起的剑锋对准了连金,那连金本已不堪,此刻更是惊惧万分,直对着徐道离小鸡啄食一般磕头求告。这一幕虽看着令人解气,可如此下去未必是什么好结果。
“请徐先生放了他吧,我……我没事。”我平静地说道。
“阿真,你说什么?”徐道离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指着连金的剑锋未起半点。
“请徐先生放了他,我替他向先生求情。”我复述一遍,忍着痛摆正身子,朝他深深弓腰请愿。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徐道离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可与我对视之间的眉目到底还是松弛了下来,他复又看向那连金,抬脚便是一记踢在他的肩头,“滚!以后如若再犯,就连着今天的账同你一起清算!”
连金听到饶了他,终于抬起头来,那额前早已磕烂了一块,未及多说一句,便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多谢徐先生,小奴今天又欠了先生一笔,日后必定好好报答先生。”我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站起来,想走近了再谢一次。
“你是怎么回事?被他打成这样了还替他求情?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方才若不是我恰好路过看见他,你今天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他余怒未消,无法理解的样子,却又伸手过来扶我。
我未敢受他扶助,只略靠着墙面,勉强站着。“徐先生不也还是放了他吗?”我低着头说道。
“那还不是你……唉!”他长叹一声直摇头,怕是被我一句话噎得不轻。
“先生不要气恼,谅他也不敢了,况且他方才也并没有想要小奴的性命,只不过是泄愤而已。”
“泄愤?他能与你有什么恩怨?你不是和他没往来吗?”
“小奴是与他没有往来,但十八公子爱马,常来马厩与我论马,他亦跟着却又插不上话,还被公子训斥过几句,不心里不舒服。他不是一向很受宠信的吗?”
“原来还有此番内情!但不论如何,他这样做都是犯法的,你难道不想他受到惩罚吗?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放了他。”徐道离抱臂看我,眉头深锁,一副不解惑不罢休的样子。
“咳咳咳……”我有些支持不住,背上的伤处尤其疼痛,开始微喘起来,“这个…自然是因为他是长公子为十八公子花了一年时间才挑选到的满意之人,数月来又甚得公子的欢心,可见他还是有本事的,其他的旁人没有必要多管。先生是门客,小奴是马奴,都跟十八公子没有太大的关联,这种事也是偶然,随他去吧。”
“唉……我光是听着就觉得憋屈死了,你竟还能讲得和道理似的……”他是无奈之至,完全无法认同,“唉,也罢也罢,看你这样子伤得不轻,我先带你去医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