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澜有点不好意思,陶源摸他的脸像摸小狗似的。
俩人跑了一下午,回家之前在外面吃了晚饭,顺带买了点水果。宋飞澜坐在客厅里,手里又拿着个石榴,学着陶源之前的样子用水果刀在上面划出痕迹。
“明天上午去看婚礼场地。教堂、礼堂、酒店,或者露天的草坪、马场,宋董今天跟我说郊外还有一处大园子,你有什么想法吗?”陶源洗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已经套了件睡衣。
宋飞澜抬头看了一眼,有点遗憾不能欣赏他的大胸,又把碗里已经剥了一半的石榴籽推到他跟前,手里还一边剥着一边说:“都行,不过户外就算了,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的,估计也没心情祝福咱俩结婚,都想着这婚礼什么时候结束好进屋暖和暖和。”
陶源笑了笑,挨着他坐到旁边,问:“那教堂?”
“咱俩都不信教,再说基督教教义里本来是不允许同性恋的。”他终于剥完了那颗石榴,又拿了一颗。
宋飞澜用排除法基本锁定了两个差不多的场地礼堂和酒店。
陶源已经了解了他的思维方式,替他说:“别人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结婚,还得随份子钱,怎么能让人空着肚子走?”
宋飞澜笑着抓了一把石榴籽塞进嘴里,点点头说:“就是这个理。”
陶源想了想:“那我们当天就走不脱了,婚礼结束还要敬酒,去蜜月的机票得订到第二天。”
宋飞澜一想到要应酬,顿时有些苦闷,说:“那我们还是订在礼堂吧,不然七大姑八大姨,还得跟我爸那群老朋友陪酒。”
“做生意的,以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忍耐一些。到时候你喝水,我喝酒,再说还有傧相帮忙,不会喝太多的。”陶源吃了他送到嘴边的一勺石榴籽。
宋飞澜还是有些犹豫,说:“今天飞卿说要当伴郎,能让他替咱们喝?我大妈得当场把我拍死。”
“又不止他,到时候另外找七个伴郎,公司里的几个一线艺人也叫上,他们不敢不替你挡酒。”
宋飞澜只好点点头,又问他:“宾客什么的我大妈来办,不用咱们操心,你那边呢?要请朋友来吗?”
陶源说:“我这边的宾客比较少,只有我师父一家,还有柔道馆里的几个师兄弟,福利院的人已经很久没来往,发点喜糖就行了,不用请他们过来。”
两人又合计了一会儿,宋飞澜吃光了两颗石榴,才意识到,这场从儿戏开始的婚约,发展到现在竟然真的要举办婚礼了。他对着空碗想了一会儿,说:“陶大哥,咱们俩一办婚礼,等到离婚的时候可就满世界都知道你是二婚的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陶源伸手撸了一把他粉红色的头发,心想: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陶源没再理他,转身到卫生间里刷牙。宋飞澜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袋里禁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活了十七年,还从没有过这么纠结的时候。
一个周末两人把婚礼的事情敲定,他们开娱乐公司的,连主持人都现成,设计个把结婚典礼更是不在话下。周一一上班,陶源就联系了一个台风稳重的主持人,简略说了一下要他帮忙主持婚礼的事。那主持人听了两位新郎官的名字,先是一愣,到底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脸上竟一点儿没带出来,愣是硬着头皮消化了这对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