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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傻地笑起来,看着乔尼,笑着笑着就漫上来一股不甘。
他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可是那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不应该叫他艾伦叔叔的。
她分明应该叫他别的。
她分明曾经,有过机会叫他那个称谓的。
被他自己亲手掐断的机会。
艾伦惊讶地在乔尼的生日会上看到了奈尔和皮克西斯,那两个老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惊讶,“我们打赌好几年了,和那个老流氓有关的事情没有你就不正常。”
艾伦听了苦笑起来,原来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那么亲密的关系,我们是那样亲近的存在,我在战争结束前曾经也是您非常亲近的人吧。
他看着屋里的人们,那里面本来应该有他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原来您会做饭,我也没想到过,战后的jūn_duì高层,可以私下里这么别扭地和谐相处,他看过安妮和埃尔温,看过韩吉,看过让和爱尔敏,甚至看过奈尔和皮克西斯。
您依旧高傲,可是却柔和了许多,您看起来还是有些单薄,可是已经由好多人在一点点给予您温暖。
看到他真的生活的很好,他本来应该开心,可是他却觉得一阵浓郁的难过,那些让他生活的很好的人里,没有他的位置。
他看着乔尼,小心翼翼地和她玩耍说话还有这个小孩子,这个不知道是错误还是恩赐的小孩子,这个本应该让我和您更亲近,却造成了我们现在的疏远的,我却依然那么喜欢的小孩子。
“感觉艾伦看着乔尼的眼神就像要哭出来一样。”让的话语传进爱尔敏的耳朵里,爱尔敏叹了一口气。
在扫除完毕大家都告别之后,艾伦一个人走上楼,轻轻打开门。
乔尼睡着了,利威尔安静地坐在床边。他们就在灯光下自成一派安静,好似把其他人隔绝在外,却又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分明是那么安静的一幅画,床边的大人,和熟睡的小孩儿。可就是那样在他眼里显得心酸。分明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可就是缺了什么。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站在他们身边。
他温柔地注视着熟睡的乔尼,注视着床边的前监护人。
利威尔看起来和多年前没有大差别,内敛的气质似乎因为这个小孩这些年的影响,而一点点地柔和了些。
他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变化,不管是他笔直的身躯,还是他锋利的线条。
那个小孩,看起来就像是他领养的小孩儿。
艾伦却知道不是那样的。
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这个人,是经历过怎样的过程,才迎接了这个小孩子。
他却无法不想起来,这个小孩儿,和他的前监护人到底是有多么紧密的联系,紧密到已经令人不能相信,紧密到,已经造成了一种伤害。
他无法不记得,这个小孩儿是怎样的一种象征,象征着他和那个人复杂的关系,象征着怎样一种不可思议的血脉相连。
这个事实再次冲击他的双眼,却带来了受宠若惊的窒息感。
那是他最尊敬的人,是那样闪耀的人,床上熟睡的孩子竟然是经由那个人承载的,他的血脉。
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亲近距离。
原来这个事实存在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