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四目相对,仿佛是一场博弈厮杀。
最终是宋显珩败下阵来,薄唇轻抿,勾着细小的眷恋弧度,又似无奈,“心驰意动”
谢蓁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怔怔看了半晌后,猛地挪了视线意外瞧见了被宋显珩手下捂嘴拦着的玉瓒,一副既期待又看纠结的模样,一眼就能让人看穿此刻正想什么,“……”
目光回正,看着似乎在等她开口的宋显珩,谢蓁眯了眯眼,陡的面上带起了几分恶气。这人现如今的表情实在自负自傲得很……叫谢蓁生厌,何至于会让他这样笃定自己听了他这话就要欢喜起来?“昭王殿下一句心驰意动就能……就能随心所欲不论旁人愿与不愿了?”她故意厌弃地一抹唇,嫌弃地相当明显。
宋显珩:“……”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神色翻转不定。
谢蓁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便要去拉玉瓒走,见宋并不放人,直接拽过了人安置在了身后,回身对上宋显珩,扯了唇角冷冷一笑,眼里嘲讽意思分明。“管好你的手下,再乱动我的人休怪我不客气。”不止是玉瓒,连谢七都不见,定是这人搞得的鬼。
玉瓒被小姐护着,只觉得小姐说这话的时候形象特别高大不凡,就是怎么觉得小姐方才扑上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她来,当然这话她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宋朝主子看了一眼,心说他只抓了玉瓒一个,她的那些护卫不见与王爷可没关系。
“你……”宋显珩眼中酝酿风暴,而那人却不等他说完便翩然离去,不置一顾,自己成了落在下风那个。他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更是为谢蓁忽然起的厌恶而游移不定。
在宋身后的一干侍从,尤其是经历过听风楼那遭的,都觉得有点脸疼,再看了看自家主子,嗯,可能更疼。
被谢蓁拉着走出好远的玉瓒不住往后头瞧了瞧,见昭王还望着这方向,有种变成活靶子的感觉。
“小姐……”
谢蓁在偏僻一角的垂花前停了下来,注视着玉瓒,耳根子微红。“什么?”
玉瓒凝着谢蓁,并未错漏她眼底一晃而逝的狡黠,蕴着星星点点,甚是古灵怪,心中已是确定昭王摊上事儿了。
然还未等开口,便听见旁边不远有人轻唤了一声谢姑娘,沈梨妆一身白底绣秋海棠湖绸襦裙,淡然一笑,“还真是你,真巧。”
谢蓁眼中明晃的笑意流于暗淡,轻扬嘴角,“沈师傅。”差点忘了宋显珩是陪她来的,他……
沈梨妆笑笑,道了还有人等,便要离开。廊檐下,一名小沙弥急急呼着沈施主匆匆跑上前去,却将东西递给了谢蓁,“沈施主,你要的经书。”脸盲的压根没分出二人区别。
“我不……”谢蓁方开了口,便教直袭向自己的几名劲装男子打断,小沙弥慌慌张张大喊了一声救命就被一剑刺穿了胸口,颓然倒地。
在场的几人都被这一幕吓呆,谢蓁忙是捂住了玉瓒的嘴,又是拽过呆若木鸡的沈梨妆一道向后退去,地上小和尚溅开的鲜血触目惊心,而那些人直奔自己而来,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谢蓁心中一片冰冷,惊叫堵在嗓子里不敢叫出声来,怕重蹈那小和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