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善心,祖母也不能落后了,祖母从私库里拿银子跟蓁蓁一块设粥棚,咱们将粥棚设在难民最多的州郡府,也叫天下人都知道咱们蓁蓁的这县主可不是被白封的!”
谢蓁面上浮起了红晕,暗道得了这县主,老夫人竟然还要比她这个正主还要高兴,相较而言丝毫不把她自己的一品封号放在眼中了。
祖孙说着话的功夫,谢陈氏已经过来请安了,瞧见老夫人神情便知道要先夸几句谢蓁才好,遂立即道:“我记得本朝以来,蓁蓁还是头一个被册封县主的呢,一下老夫人可不用挑花了眼了,非皇家贵胄哪能轻易配得上咱们家蓁蓁!”
老夫人年纪大,可却再明不过,不应这话。谢陈氏也知趣,随即又换了一个话题闲聊:“听说贺府被连夜抄了呢,昨儿贺府那个闺女还来了咱们府上贺寿……”
谢陈氏话还没说完就叫老夫人眼色一虎,冷冷的给打断了。“大早上没的说这些触霉头!”
谢陈氏立即悻悻然的闭了嘴,昨日贺敏岚那出事外人或许不清楚,可两个瞧见的丫鬟早不忍谢府大小姐被欺负说了出来。谢陈氏拿这事出来说也是为了叫谢蓁痛快痛快,哪里知又被老夫人一冲。她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委屈,要说现在老夫人除了谢蓁这个宝贝女儿哪还正眼看人的。谢陈氏越想越是难受,到底还是没生个如谢蓁一样心思活络的女儿,转念一想她那个儿子谢宗骐……更是心口绞痛。
老夫人如何不知昨儿的事,深知谢蓁肯定是顾念着她的寿宴才能声张,更是觉得她处事老道了不少。不过老夫人还是要叫自己这宝贝孙女知道,旁的什么都不及她受委屈忍着紧要的了。“那样个眼皮浅又嘴上没把风的活该这下场,要我说也是你们没办好差事,竟也敢将这种人往府上请。”
谢蓁往再次躺枪的谢陈氏那看了眼,见她低眉顺眼,不见丝毫不服的。而她自己心中更是为了老夫人这话哭笑不得,原来她这祖母也早知道了这事,没跟她说罢了。
可到底贺府为何一夕巨变,谢蓁事后让谢十三却查也没查出什么来。一切都仿佛是正当而来的,并没有人在其中做手脚。
只是谢蓁细想,她那老爹原本就是行伍的将军,又戍过几年边关,饶是这一点里头就大有猫腻可做,叫几个亲信部下串词也非难事。何况,越查不出可疑的事才越发觉得极有可能出自谢老爹之手。
她原想私下寻个机会好好教训贺敏岚的,孰料竟满门覆灭,可谓是祸从口出。只是这事也让她心底添了一丝惴惴,谢老爹疼她,又极孝顺祖母,若没有万贵妃定不会去行那谋逆之事,牵连家人。可谢老爹偏偏就中了万贵妃的毒,而谢蓁又不知谢府是如何灭的,怎叫人不抓耳挠腮。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用亲情加深羁绊,等她弄明白那些事再决定……这么一想贺府的事反倒不纠结了,左右谢十三查不出旁人也查不出,至于坊间那些传闻……嗯,没有证据也就只是不羁传闻罢了。
日子转眼到了秋末,浮曲阁那边的伙计送来换季的衣裳,抖着新鲜款式的先往凝香苑送了,玉瓒领着人进来的时候谢蓁刚好洗漱完,衣裳铺在黄花梨木的桌上,给主子甄选。
谢蓁是府里最不缺衣裳的,随便挑了几套大气合眼缘的留下,余下的就让送别的地儿去。
玉瓒仔细拢谢蓁选定的那几套衣裳,正拾着却不小心碰落了个小物件,玲玲朗朗滚了一地,恰好停在了谢蓁脚边。
谢蓁顺势拾起,是一枚鎏金玲珑球,晕着淡淡馨香。“我不过提了一提,董姨娘办事也太利落了。”这小东西的里头是香球,既能熏衣服用,也能佩在身上,造型别样致,各有不同。
“这季新出的衣裳因着玲珑球的缘故订单番了两番。”那名伙计不掩兴奋地说道。
谢蓁颔首,不单是浮曲阁,如今她手底下盘着不少店铺,坐着都能日进斗金。要没有那些糟心的,她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那伙计临了告退突然想起一事,从身上摸出一封信件,“这个是掌柜的托小的带过来的,道是请小姐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