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月白缂金蟒袍,神情肃然地站定。
“是要来告诉朕什么坏消息的?说罢,也不差这一桩了。”伴着低低的咳嗽一抹略是虚弱的声音响起,皇帝力想要坐起,一边侍候的小太监机灵上前扶了一把,在他身后塞了与床褥同色的软垫,能靠着与昭王说话。
宋显珩薄唇轻抿,道:“刘大学士没救回来。”谢元失踪那日,陇州蓟县发生爆炸,爆炸的地方恰是刘大学士做研究的地方,引燃的也是方研究出的天火,照情形看应该是研究成功了的。可地方塌陷不说,那些手稿与图纸都不翼而飞,现场尸横遍野,而刘大学士因为恰好在后宅休憩距离稍远,只是受了重伤,连夜送至京城急救,却在今晨不治身亡。
至此关于天火一事再无人知,宋显珩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铁甲人引开谢元等实则是为了抢夺天火。
“咳咳谢元呢,还是没有消息?”皇帝脸色愈显苍白,闭了闭眼,心悸地捂住了胸口,又喃喃道:“若天火真到了他们手上那将是大梁之祸!”
大梁折损一员猛将,而敌人手里若掌握了利刃……前景着人让人心忧。
“没有消息这时候反而是好消息。”宋显珩敛眸一顿,似是斟酌说道:“依谢将军的实力未必会被铁甲人所擒。”随即想到近日听到传言不禁皱了皱眉梢,他那里还堆着几封如出一辙说是谢元通敌叛国的折子,这些人通过这种手段向自己示好却不知眼下情况,君心仍然向着谢元,这档口此些种种若真呈送上去,反而误事。
“臣弟已经派人密切监视阿努克那边的动向,定不让天火落入羌族手中。”宋显珩稍敛心神,言语之中已经表了决心,若谢元不能归来,届时将由他亲自征讨。
皇帝看向年轻的弟弟,当初他不过十一岁,参加完自己的登基大典便离开去了封地,而今自己……把人召回来未尝没有疑心他养兵自拥,然看着他这两日奔波,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打消,点了点头。
“阿珩觉得治儿如何?”皇帝忽然沉吟着念了一句,随后目光沉沉的落在了面前这人身上。
宋显珩闻言一怔,再看皇兄投向自己的认真目光,稍是一敛,“太子殿下勤奋好学”
话至一半,从殿门口青衫小太监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俯身跪地禀报道,“皇上,万贵妃娘娘领着小皇子求见。”
皇帝瞥了一眼住话头的宋显珩,想了想,便道了宣。
一袭明媚宫装的万贵妃牵着宋瑞走到了皇帝面前,盈盈一福身,给皇上道了万岁,随即就被皇帝招到身边。
万贵妃适时松开宋瑞,后者登时迈开小短腿飞快地扑到龙床前,脑袋刚好比龙床高了一点儿,使劲掂着脚够着,一张小脸儿明晃晃地担心,“父皇,您身体好点了么?”
皇帝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孩子,一下弯了眉眼,“好多了。”一边伸出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
“瑞儿,不是有东西要给你父皇?”万贵妃瞧见这幕,亦是流露些许笑意,出声提醒道。
小宋瑞像是才想起,脸上浮起激动,忙从衣裳的小兜里取出一个三角纸包似的明黄物件,“这是儿臣给父皇求的平安符。还有、还有……昨个净安法师来净安殿讲禅,母妃还抄了一晚上的《药师经》祈求父皇身体安康。”因当今太后崇尚佛法的缘故,宫内设有讲堂净安殿,三不五时就请护国寺的得道大师过来讲禅。
“瑞儿”万贵妃疾呼了一声,似乎没想到这么快让孩子给抖搂出来,美艳脸庞浮了一丝红晕,卸下了两分矜持稳重。
皇帝闻言睨向万贵妃,神情不无动容,“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