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心道随便给个将军也便是了,难不成还要封他为大都督么?
“还请陛下决断。”
苻坚想了想,“骠骑将军即可。”
王猛敷衍地附和道:“阿房侯少年英雄,实乃我大秦的霍骠骑。”
“非也,他是我大秦的锦马超。”
搞了半天,天王想的并非少年英雄,而是少年貌美啊……
捷报接二连三地传来先是拓跋涉翼犍兵败,逃往弱水。后来又被慕容冲追击,不得不退还阴山。
后来三路大军合围盛乐,代王拓跋什翼键之子拓跋翼圭缚父请降,代国灭亡。
至此,大江以北连同梁州益州皆为秦土,苻坚成为真正的北方共主,与晋南北对峙。
先前那些不死心,想要劝苻坚南征的臣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最终苻坚勃然大怒,当场杖责最先进谏的慕容垂,甚至株连了其余慕容族人,削去了数人的爵位,其中就包括那个与慕容冲在西市争执过的侄子。
远在塞北、刚立新功的骠骑将军、阿房侯忙不迭地上书请罪,被天王好一阵安抚,听闻塞北缺衣少药,立即命人送了不少补给过去,足见其盛宠未衰。
与此同时,苻坚又封太子嫡长子苻承为长安公,并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如此一来众人皆知,鲜卑一族的寒冬虽是来了,可也不能撼动慕容冲与太子妃分毫。
建元十四年那年除夕,苻坚召了所有在京皇子公主守岁。
“王父,”苻宏在一旁为他斟酒布菜,“今年虽与往年一般,可儿臣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苻坚已有些微醺,“哦?”
苻宏微微叹息,“从前宝儿妹妹在时,偶尔还觉得她有些聒噪,可如今她不在了,心里又堵得慌,不知她在建康过的可好。”
“你妹妹只是远嫁,谈不上和亲,如今我苻秦兵强马壮,气势如虹,晋人忌惮得很,定然会供着她捧着她,”苻坚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更何况,陈郡谢氏这等钟鸣鼎食、家风淳雅的礼义之家,子弟定不会是寻常纨绔膏粱,不必为你妹妹担心。”
苻宏听了也不知是否当真宽慰,却还是展颜一笑,“听了王父此言,才知儿臣杞人忧天。”
他远远瞥见妻子愁容,又想起自己那自幼娇养的小舅子来,惆怅道:“仿佛入秦以来,这也是首次凤皇不在京中守岁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苻坚好不容易有一日分毫不曾想起那小捣蛋鬼,又被他勾起烦心事,也不禁在心中想军中一切从简从朴,不知现下慕容冲可能习惯得了。
苻宏见他沉吟不语,试探道:“王父,您不会想让他常镇代国吧?”
先前的杨安、苟苌等人都有过这般的先例,清河公主最怕的便是让慕容冲镇边,他平时不敢问,也是今日看着良宵佳节,苻坚心情不错,才来打听一二。
苻坚愣了愣,转头看苻宏,高深莫测地一笑,“怎么,你很想让他回来?”
苻宏心头一凛,立时就想跪下,又听苻坚道:“他是你的妻弟,你为他打算,盼着他回来是应当的,朕并没有猜疑你的意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假,可毕竟咱们是骨肉至亲,不需互相猜忌,有什么想问的,你像方才那般光明正大地问就很好,你是储君,朕有何事不能告诉你呢?”
苻宏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儿臣,儿臣……”
“行了,不必如小儿女情态,朕现下就可以告诉你,朕打算让他在那边做两年的太守,随即再将他召回来,至于那时再给他什么官位,就看他这些年历练得如何了,你明白了么?”
“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