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山心下恻然,余威尽散,他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叹气说:“我们两fù_nǚ本来感情就很好。我之前对你还不够宠爱?对marcus还不够纵容?难道你非要我把一生心血都托付给marcus,你才认为我是合格的父亲、祖父?”
万襄玲低头,不发一言。
万千山又说:“你以为我想临老才出来斗个腥风血雨?如果你和marcus有点儿我当年的风采,我还乐得逍遥自在!你还以为我很年轻力壮吗?”
作为女儿,万襄玲深知万千山是个不服老、不认老的硬汉,此刻他竟然口吐“临老”“不再年轻力壮”的言辞,已经是十足的示弱证明。可这个时候,万襄玲也没法感动了。她的心已经被伤害得有些麻木,她对自身的痛苦都已经麻痹,又怎么可能去感触他人的痛苦呢?
但是,女儿向来没有母亲深情。作为母亲的万襄玲,即使被伤过多次,但也无法不为孩子考虑。万襄玲因此掐了自己一把,清清醒醒地落泪,拉着万千山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哭着说:“daddy,我知错了!我根本没什么寄望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有了他,我还有什么盼望?”
万千山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说:“难道我也能坐视不管?可是他犯下这个打错,就是律政司长也没办法救他。不过,云恣既然没穿没烂,应该不会重罚。你放心就是了。”
“marcus从小娇生惯养,现在又有了残疾,他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万襄玲一边说着,一边哭个不停。越哭越叫万千山烦忧。
在赵周彦的努力之下,云恣“非法偷渡”罪名不成立,“妨碍司法公正”罪名成立,因为情况特殊而轻判,被判社区服务令。云恣倒是挺开心的,但是乔桑梓却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严重打扰了他蜜月旅行的计划。而且每天一早,云恣就要出门去社区服务,乔桑梓十分不满意。
尽管如此,乔桑梓还是会开车送云恣去社区服务,在云恣完成当日的服务小时数后,乔桑梓就会开车去接他回家,风雨不改。
云恣也会在劳动工作完马上将戒指戴回无名指上,得乔桑梓看到他没戴戒指会不高兴。自从上次云恣离家出走后,引起乔桑梓不高兴的事情多了很多。云恣知道自己一走了之确实是不对,所以都会尽量顺着乔桑梓的意思。
比如绝对不能比乔桑梓早起,即使醒了也不能自己离开卧室。其实这个规条也是被强制执行的,原因是睡觉的时候,乔桑梓把云恣抱得死紧,手脚并用,云恣想要不惊醒他就起床还是很困难的。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夜,云恣本来是憋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乔桑梓把自己抱得很紧。云恣调整了好多久,才找到办法睡着。
但其实绝大多数时候,乔桑梓都比云恣早醒来。乔桑梓向来睡眠短。但是云恣还是挺讶异,现在的乔桑梓睡觉只睡6、7个小时。云恣一时不小心失言地说了:“难道是因为年岁渐长吗?”
然后他不出意料地看到乔桑梓阴云密布的脸。
其实乔桑梓只是在郁闷自己是不是在哪里显现老态了?
因为很少过生日,而朋友、亲人也很少,乔桑梓一直对自己的年龄没有什么概念。他永远觉得自己力充沛、雄心壮志,自然认为自己正值壮年。到了简珠,他也差不多忘记这一茬了,却在准备步入茶水间的时候听到女助理们笑着议论,因此步伐不觉一顿。
“你的ex很不错啊,干嘛要甩掉他找个没啥入的小伙子?”
“反正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何不找个年轻点的男人呢?”女助理笑笑,说,“你别装不懂,20岁的男人和30岁的男人区别可大着了!”
乔桑梓有种不愿意进入茶水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