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高望得远,加之叶轻本就是开了天眼的,看到的更是比寻常人更多。
夜晚的京城在远处看却很是光亮,街上挂着街灯攘攘,时不时还会有人影攒动,似乎是在嬉笑打闹着。
可现在的京城又与别的时候不同,整座京城窗上都被挂上了红布条,京城的最中心,皇城门外铺了一条红毯一路直通裕王府。
“以前,本尊从不会向他人解释。本尊手中权势众多,就连皇上也要看本尊三分面子,那些官员、侍从都应该听命于本尊。”顾珏仰头说着,一举一动皆是自信,满是上位者的高傲。
但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身边的叶轻,困扰道:“而你,我原以为你会明白我、理解我,但是我错了,小道长还是会有小脾气的。”
叶轻听着顾珏这般像极了哄小孩的话,忿忿地嘟囔了一句:“我才不理解你,你什么都不说,我能知道什么?”
所谓的理解,都是相处多了,形成了习惯,愿意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可顾珏身上发生的许多事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顾珏不说,她又怎能理解?
顾珏听着小道长细碎的念叨声,低声笑了笑,伸手将人往怀里搂,缓缓说道:“那些人是朝中大臣派来带头闹事的,寻常百姓怕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聚众闹事?将那些故意惹事的人拔除,门外凑热闹的百姓很快就散了。”
每个大臣家中都会豢养几名死士,他们与这些人志向不同、立场不同,就算是见了血,也是给他们家主子的警告。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小道长一直记挂着,却成了他们之间僵持的理由。
叶轻闻言,低着头无话,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事情都是你做,恶名也是你背,所有事宜你都仗着我。”
说着,叶轻抬头看着顾珏的双眼,认真地问道:“顾珏,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若她是顾珏,定然不会对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动情,她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如今与顾珏有了牵扯,却还是改不到身上的孤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值得别人费心。
顾珏愣住,世人皆说“女人心海底针”,合着小道长也是跳脱不开的。
顺着小道长的话,顾珏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小道长要真让我想,一时间还真想不到。”
叶轻有些气馁,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吸引人,或许顾珏就是因为某些原因迷惑了双眼。
趁着他们还没成婚,这些事还是尽早说明了为好。
见小道长垂头丧气,顾珏憋着的笑便忍不住了,伸手揉了揉小道长的碎发,柔声道:“小道长不知,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幸得有人收养,却从此活在了约束里。”
童年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事,如今做了这么多事,也是为了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可是在小道长面前,他可以毫无防备地把身上的伪装全卸下来,也愿意触碰心里那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小道长的模样,是我最向往的,这便是你最初吸引我的时候。后来跟着小道长一路走,虽然你对人世间的情感实在匮乏,但当时的你,与我正好相反,走在了最光明的路上。”顾珏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伤感。
见小道长看他的目光也有几分感触,顾珏立即遮掩过去,继续道:“小道长做事认真,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其实时刻都在为别人着想。明明抵触我躺在你的床上,在我说过躺在你身边便能安寝后,每晚再去,你身边总留了一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