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轻抿唇皱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珏见道长又是这幅样子,自嘲道:“道长若是真对我无意,应当早些与我说,此时的我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叶轻忽而感觉自己一阵恶寒,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转言威胁道:“赶紧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别逼我动手。”
顾珏也没少说这些腻歪死人的话,但也没这么恶心过,她的确还是在犹豫,毕竟在这之前她接触到的人都是师门中人,从未和外人接触,她自己尚未确定对顾珏到底是什么感情,现在便确认,这是对顾珏的不负责。
血糊鬼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它已然是在道长面前败露,再狡辩什么道长也不信,于是便道:“道长,我是真的想要您帮忙!”
叶轻冷声一笑,“果然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也没害过谁,怎么就被这只厉鬼赖上了?但她若是强行把血糊鬼的魂魄从顾珏身体里拽出来,顾珏的神智也会受损,这只能作为下策之选。
血糊鬼愧疚地低下头,解释道:“道长,你要相信,民妇真的是有苦衷。民妇的确是难产而死,但也是被人所害。只要道长帮民妇报了仇,往后民妇再不会出现在道长和公子面前,道长要民妇说什么,民妇都愿意。”
叶轻沉默未语,这还是这段时间,第一次听到这只血糊鬼这么称呼自己。
不过它说的话倒是有几分意思,什么叫难产而死又是被奸人所害?
“你且说说看,我考虑考虑。”叶轻没有下定论,万一事情棘手,她还能及时抽身。
要是顾珏真的傻了,她道观里多添一个饭碗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叶轻坐在了房中的木椅上,看向血糊鬼。
作为一名女子死后成了如今模样,应当是遭受了不少冤屈,但这并不代表叶轻会因此同情她。
“你最好如实招来,我自己看也是看得了的,若是让我发现有夸大,这忙说什么我也不会帮。”
血糊鬼一听道长愿意帮忙,哪里还敢添油加醋,马上就把所有事全部说了出来。
“民妇本名方泽兰,家住松江边,家中虽不算富庶,也是幸福美满的。民妇与丈夫琴瑟和鸣,本是一对快活夫妻,可是突然有一日,所有事都变了……”
方泽兰本是与她相公很是恩爱,育有一子,名唤商闵,活泼可爱,乖巧懂事。
她原以为自己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会有如今这般好日子。
但从一日开始,她的相公便突然对她冷言冷语,方泽兰很是疑惑,便想着跟着相公一探究竟,却没想撞见相公与其他女子私会。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是她怎么也解不开心结,越想越是悲戚,竟在一日忍不住对相公说了些气话。
谁知一向温文尔雅的相公竟然大发雷霆,对她与一岁的孩子大打出手,可怜他们mǔ_zǐ俩在自己最亲之人的手下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