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派特使欧阳锦来萱阳城时,魏昭弹奏一曲,当时的曲调激越,如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现在听魏昭弹的这首曲子委婉缠绵,曲风完全不同。
一曲毕,徐霈鼓掌,“好!”
魏昭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三爷徐霈,徐霈站在湖边,身材颀长,如玉树临风,魏昭道;“魏昭不知三弟在此,扰了三弟清净。”
徐霈走到水阁里,“此琴此景,真恍如人间仙境。”
魏昭只道他是客气,天色已暗淡,魏昭叫书香拾琴,同徐霈一道往回走。
徐霈边走边说;“二嫂的琴声宛如天籁,二嫂的师傅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三弟过奖了,我师傅的琴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可惜我天资不够,没有完全学到师傅他老人家的髓。”
“二嫂过谦了,二嫂的琴技已经出神入化,不知道二嫂是怎样炼成的”
“自古严师出高徒,我算不上高徒,我师傅对我要求严苛,初学琴的时,曾不眠不休,为了达到师傅满意,废寝忘食,我师傅不徒,徒弟仅我一个人。”
“二嫂得遇名师,是二嫂之幸。”
据舅母说,这一切都是生母安排的,从前她以为是自己幸运。
“三弟,我听母亲说你跟吴家小姐已经定亲?”
徐霈苦笑一声,“二嫂,吴家小姐是扁是圆我都不知道,哪里像你跟二哥之前彼此认识。”
“我们成亲前,也不了解,只见过几面而已。”
徐霈偏头,看看她,“你跟我二哥闹别扭了?因为蕙姑娘?”
两人已经走出花园,魏昭无意中朝前院看一眼,“我跟你二哥的婚事,是月老牵错了线。”
“二嫂,其实我二哥对你很好,他尊重你,如果对你不好,直接纳蕙姑娘为妾,不用在乎你的想法。”
魏昭站住,“三弟,男人都是这样吗?你将来娶亲后,也要纳妾吗?”
徐霈想了想,说:“那倒不一定,如果是我喜欢的女子,她也喜欢我,我愿意一辈子跟她厮守,不让别人破坏我跟她的感情。”
魏昭笑了,继续往前走,“好男人这不是还有,三爷就是个好男人。”
“二嫂,如果最后我二哥还是纳了蕙姑娘,二嫂当如何?”
徐霈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说不清为什么。
“妾位置没有,妻位置有一个。”
出乎徐霈意料,黄昏的余晖已褪尽,魏昭的面孔朦朦胧胧,淡淡的语气,透着坚定。
“如果他们有情,我愿意成全他们。”
徐霈心想,阖府背后都议论二嫂,善妒,不容人,何尝有人真正了解,这是一个洒脱、大度的女子。
魏昭回内宅,跟徐霈告辞,徐霈站在那里,紫衫白裙的美好女子,翩然走远。
人生能得这样一个女子相伴,夫复何求!徐霈摇摇头,今生注定这个女子是自己的二嫂,不能胡思乱想。
这两日,魏昭跟赵氏打了招呼,为婆母寿诞准备寿礼,名正言顺地出府,上午去马家窑,正午时赶回萱阳城,直接到春时茶楼,呆在包下的房间里,坐在窗口,在桌上铺开纸张,书香研磨,魏昭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周围建筑街景,提笔作画。
回府时,离晚膳时辰还早,魏昭带着书香去积善堂给徐老夫人请安,积善堂里徐玉娇陪着徐老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