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煦冷笑了一声,说:“哪儿来的狗挡这儿了?我问你了吗?”
白川冷淡地站着,对王俊煦的话完全无动于衷,秋禾却不忍心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起因不就是浑蛋王俊煦偷偷拿走龙牙吗?他又凭什么在这里大发脾气?
秋禾把心一横,强行挤出点笑容说:“谢谢你,王俊煦,不过我确实得回家了。等会儿搭不上车,会很麻烦。”
“行!”王俊煦死死盯着秋禾,声音甚至有点哽咽。他眯了眯眼,轻声地、然而咬牙切齿地说:“沈秋禾,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滚蛋,你打个电话我就得留下来?凭什么你要来撩拨我?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就看我喜欢你,处处顺着你让着你吗?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贱!”
他声音虽低,旁边的围观者却有不少人听到,包括那位财哥在内,都怔住了,估计没想到王大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小县城人见识短,打量秋禾的眼神立刻多了几份暖昧和探究,甚至有人公然指指点点。
秋禾又尴尬又难堪,脸都红了,试图跟王俊煦解释,说:“不是这样的……”
话没说完,他就闭了嘴。因为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王俊煦不可能听得进去。
白川向前跨了一步,把秋禾挡在身后,低声说:“别理他,我们走!”
秋禾退了两步,有些艰难地张了口,说:“如果我的做法让你有什么误会,那么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打扰你了。”
王俊煦很冷淡地看着秋禾,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记着,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
白川拉了秋禾一把,两人穿过围观人群向外走了。那位财哥看他们渐渐走远,凑过去小声对站在原地不动的王俊煦说:“要不,哥现在叫几个人给你出出气?”
王俊煦转过目光,不再看走远的两人。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说:“我自己有手有脚有鼻孔,干嘛要别人帮我出气?”
“好样的!”财哥拍拍他的肩,说:“财哥就欣赏你这点!天下美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要心里还有气,就找人拾那两小孩一顿!也不用往死里打,就照脸上割几刀,看他到时候还傲个屁!”
王俊煦本来心里又恨又痛十分麻木,听了这话,也不禁身上一寒。不过他神情未变,只冷哼一声,说:“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酒店里走了。在街道转角处,秋禾看到没人追过来,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白川说:“谢天谢地,没有打起来!”
“你别怕他!”白川安慰他。
“我不是怕他,是怕麻烦。你看不出那位财哥很难缠吗?”秋禾说。
白川不以为然。他不怕麻烦,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麻烦。但看秋禾担忧得很,也不忍多说。两人缓缓沿街道前行,秋禾把从王俊煦那儿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白川。
“如果真是丢到草丛里倒也好了。就是不知道他说实话了没有。酒店里没有,会不会是藏在他身上?”
“他身上没有。”白川说。
秋禾有点惊讶,“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闻得到。”
秋禾瞪大眼看着白川,觉得他越来越象条神棍了。趁着旁边没人,他偷偷从衣领里掏出自己那颗龙牙,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