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青璇轻轻颔首,表示理解:“他自从自命佛陀后,所言所行,确实变得比从前更加诡异难测了。”
欧阳靖笑了笑,道:“此事多想无益,咱们呐,还是安心吃饭吧。”
放下心思,与石青璇共进了晚餐,欧阳靖来到主屋旁的客房中,开始日常修炼。
石青璇则是花了点时间,在自己卧室内外,心布置了许多陷阱,方才就寝。
话说……虽然这桩“婚事”,乃是邪王一手促成,但石青璇本就与父亲关系紧张,怎会乖乖听他安排?
之所以肯与欧阳靖拜堂成亲、合卺交杯,纯粹是因为欧阳靖受了邪王挟持人质逼迫,石青璇感觉有愧于他,方才陪他做了场戏。
可做戏并不代表她真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天外异人名声狼藉。哪怕欧阳靖确实很有亲和力,又克己守礼,连顺势牵牵她小手,占点小便宜的举动都不曾做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石青璇再怎么感觉与欧阳靖相处时,颇为舒心随意,亦是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她非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女神,但亦不是轻信于人的傻白甜。
所以她才在自己卧室内外,布下了一连串防夜袭的犀利陷阱。
至于石之轩那番“气运相连”的说辞,石青璇是完全不信的。
尽管石之轩庄严宣告时,那山呼林啸、天地共鸣的动静,让她颇感震惊。
尽管当石之轩宣告之时,她恍惚之间,亦产生了某种玄妙的感应,只觉自己与欧阳靖之间,仿佛真的建立起了某种玄之又玄、不可言述的奇妙关联……
但清醒过来后,她并未将自己恍惚时的感应当真。
那什么“苍天大地、佛陀石某、于斯共证”的说法,她听在耳里,只当父亲又在发臆症了。
在她想来,父亲如今再怎么神通广大,再怎么能借天地之势,却也不能强牵姻缘。
若他连姻缘都能言出法随、一语钦定,那还不真正成了神佛?
而真正的神佛,又岂能滞留此方天地?早就破碎虚空了。
“不过父亲为何一定要迫一个天外异人,来与我拜堂成亲?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深意?那欧阳靖,又究竟有何特异之处?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他?”
石青璇侧卧榻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她回想与欧阳靖见面以来,两人相处时的种种细节,只觉欧阳靖除了气质亲和,让她颇觉亲近,又克己守礼,不像传说中其他天外异人一样肆无忌惮,别的方面,都只能说平平无奇。
身材相貌,平平无奇。
武功虽没有展示,不知究竟如何,但既然保不住自己的红颜知己,令她们被父亲抓走,想来也是平平无奇。
人品嘛……这个需要长期相处,才能看出端倪。
文才……唔,这个也没有展示,但想来并不如何出众世人皆知,天外异人,只懂抄袭,某个名叫“李白”的异人诗人,被抄了一遍又一遍,如今说不定已经哭死在天外……
总之石青璇拿欧阳靖与自己父亲一比,就觉得欧阳靖除了气质亲和之外,其余无论哪一桩,都是平平无奇。
她其实也知道,如此对比,对欧阳靖来说,颇不公平她的父亲石之轩,无论文才武功、政治策略,皆是不世出的天纵奇才。
论武功,他以在魔门之中,并不算顶尖功法的花间派、补天阁心法为根基,糅合佛门心法,自创不死印法,所向无敌。
论策略,他化身“裴炬”,经略西域,以一己之力,单靠计谋,便将突厥一分为二,令其分裂为东西二部,彼此内耗,再不复全盛时,肆意欺凌压迫中原时的强盛。
论文才风流,他曾是令无数女子倾慕的花间浪子。年轻时纵横花丛,连阴后祝玉妍那等高傲的女子,都栽在他手上。石青璇的娘亲,慈航静斋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碧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