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月是我最爱的人,就算打回原形也没关系,我不要奈月受伤害。」隆也不为所动。
隆也自己也相当矛盾,他爱奈月,想和奈月在一起,即使分开一天也不愿意,但奈月的身体状况确实每况愈下,如果说跟自己没关系,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奈月以前可是健康得很哩,只是他对奈月的「影响」并非如他想像的那样而矣。
正如巴里曼所想,隆也现在虽然痛苦,但只要想到奈月不会有事,他便会有种安慰的感觉,可谓知子莫若父。
「你也真是狠呐!」由内室出来的杜加里说。
巴里曼笑了笑:「现在麻烦你了。」
「别客气,反正我对小绵羊很感兴趣,有本事让雷卡尔爱得要生要死的人,真是要好好见识一下。」
「丑话讲在前头,我是请你帮忙,但你可别打我未来『媳妇』的主意啊。」
「开玩笑,我可没那种『兴趣』,而且雷卡尔知道了,一定宰了我。」杜加里兴味盎然地说:「倒不如让他一辈子欠我的人情来得划算。」
巴里曼是这样计划的,先让儿子离开奈月,让奈月想清楚雷卡尔对他有多重要,然後叫杜加里以朋友的身份去找奈月,如果奈月真的喜欢自己的儿子,那麽,他一定会求杜加里引路,之後要怎样发展便听天由命了。
************
隆也失踪以来奈月没有一天好过,他睡不稳,吃不下。奈月已返回自己的家,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隆也还未走,他还在附近。好几次午夜梦回,隆也都伤心地看着自己,然後一言不发便离开,无论自己怎样叫,他也不肯回头。
奈月也试过打电话问宫城夫妇隆也的事,岂料两老竟一问三不知,说来说去也只是老友的外孙,那个老友移民美国十多年,一直失了联络甚麽的,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奈月也没法子。
奈月把被铺搬到客厅,他怕若留在房中,隆也回来他会不知。好几晚奈月睡不着,却在半夜时听到响声,他误以为是隆也回来,便立即扑过去,但开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为了这个,奈月已不知哭了多少次。
每次奈月都颓然坐在玄关上,泪如泉涌的他吻向手上的介指,那是隆也送他的生日礼物,自从他离开後奈月便一直戴着。
此时的奈月极度无助,他没有向任何人倾诉过,不,应该说他没有诉说的对像:既不能对同学说,也不能对宫城夫妇说,更不能对母亲说,所有事也只能藏在心里。
第十二章
虽然疲累已极,但奈月还是照常上学,希望会见到隆也。隆也缺课多天,同学们早已议论纷纷,有的更追着奈月查问隆也的下落,把他烦得要死,直想大喊『我也想知道啊!』。
今天奈月也一早回校,但却发现校内一片骚乱,学生们神色凝重,窃窃私语,但一看见自己不是立即散开,便是闭口不言。
奈月想知道发生甚麽事,但其他人似乎不想跟他说明。
班长桥本神神秘秘地叫住奈月,并将声音压低:「奈月,你和隆也怎麽了?刚才传出隆也递退学书的事情…喂,奈月,你去哪儿啊?」。
『不会的,隆也不会退学的!』奈月把上课钟声置诸脑後,疯也似的冲往教务处。
『隆也因为对我死心才走的吗?不要啊…不要!』奈月心想无论如何得阻止他,绝对不能让他退学,我「喜欢」隆也!
「我是个傻瓜…我该怎麽办?」
老实说,若非真的喜欢,那有人会不介意被摸被吻的?奈月「喜欢」隆也,只是他没有自觉,而且向来规行距步的他,根本不知要怎样处理这段感情,直至此刻,他才明白隆也对他的真正意义,可惜隆也已离开,而这完全是自己的错!
奈月全速跑向教务大楼,一心想查问隆也退学的事。他不知道要怎麽办,只知道绝不能让消失。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学生办事处,却没看到当值人员的踪影,只有一个金发外国青年在接待处。那人非常英俊,而且充满书卷味,他对奈月微笑,奈月也礼貌地鞠躬回礼,却想不到他会向自己走过来。
「你一定是奈月了,你好,我是隆也的朋友,我叫杜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