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鉴,国公爷亲自核实了的,才敢让妾往您这儿说。”霍氏忙再补几句,“摄政王是得了空就往李逸那儿跑,两个虽还没在一处,这光景可不是早晚的事。”
沈芝恨道:“不要脸的亡国奴,这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勾住老五不放了。哀家不担心别的,就怕他这里头藏着歹毒!”
霍氏有些不甚明了,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老五待他这般,一个亡国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竟还不急着把自个送上府去,怕是要谋个大的。哀家怕他勾着老五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陛下不利!”
霍氏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过来,震惊道:“娘娘是怕他撺掇摄政王犯上?!”
沈芝冷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有得是理由这么做。”
霍氏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前朝不是没发生过,新帝的大将被亡国公主迷住,后来兵马夺权,公主成皇后的事。
“哀家有个主意,你回去同哥哥商量着办。”
霍氏这里得了懿旨,急急忙忙赶回去找沈殷商量正事。
不出几日,韦得讯确认了太后和沈家的打算,这回是不等了,直接求见,打断了赵珩的读书。
听雨堂里,赵珩少有见韦这样肃容的时候,抛了书问他,“出了什么事?”
“太后密令定国公暗地里毒杀了李逸。”
“什么?!”赵珩惊怒道:“朕的旨意他们竟敢明着违抗!”
“陛下,您忘了放火烧宅子那回?当时查无实证,如今这该是第二回了。”
赵珩顿感头疼,当时他还真不在意李逸死活,如今却不容他人插手这事了。
“太后起这心思的缘由呢?”
“娘娘觉得李逸会撺掇摄政王对社稷不利。”
赵珩回了几声嗤笑,“母后果然关心朕得很,什么都能替朕想周全了。”
何止是把他当孩子,当他襁褓中的婴儿也不过如此,他还想着亲政?只怕亲政了,太后就要换了摄政王垂帘听政了。
韦问皇帝示下,“陛下是要臣暗阻了这事,还是明着让定国公手。”
未料,赵珩半晌没出声,最后却道:“朕要你备齐了解药,看着李逸服下后有了反应,再救他。”
韦糊涂了,“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赵珩从书案后踱出步来,“朕想了很久,近来越发生疑,摄政王血脉觉醒的事,朕与你说过。朕怀疑那个人,就是李逸。”
韦沉思起来,皇帝继续道:“朕自从问了李逸从前泮宫的事,便起了疑心,凡关于滇南王世子的,无论何事,他闭口一句也不肯谈,说是避先帝讳,然而郭慎都被朕缠着说过好些杂事。这里头有些反常。
至于摄政王待李逸……朕了解皇叔,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迷上个人。”
“臣知道了,会替陛下借机试一试李逸。”
“你看好了,别让他真出什么事。”赵珩叹了口气,“你这几日不用在朕身边候着,盯紧了下头。”
韦应诺,领了旨退出去。
赵珩看了看窗外,已是落日时分,余晖染红了堂壁,他又想起大承殿的那个黄昏,父皇对他的嘱咐。
“这人你一定要找到,拿捏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