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能留下主事的老太监们见肃王是个熟门熟路的,便再没有什么可拿大的,不仅有事不敢瞒他,后头更是事无巨细都往肃王这里报。
“妈的,十二监就差跪下来叫爷爷了!”景王才看了几日的情形,便忍不得向几位异母兄弟抱怨。
“如今人家是摄政王,咱们又是什么?”宁王端着茶盅,不以为意。
“谁又不是皇帝的叔伯?谁又没带过兵立过功?”景王这暴脾气终究是忍不得。
宁王接着道:“二哥,我劝你省省了,咱们这些叔伯怎么和皇上的双生兄弟比?咱们这些人打过的仗,加起来还不如他老五一个的。”
这话不仅没平了景王的火气,倒越发似浇了一泼油上去。
“三弟,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最小的延王瞧着两个哥哥吵了起来,忙出来圆场,“二哥,三哥,别吵。这回是起疫帮了五哥,这等形势,整个禁宫落到他手里,也是天意。再者,我听说京里已经起了疫情,能不能保住大内,平息京里的疫情,还有得瞧呢。”
景王听了这话方才顺了不少气,茶盅转眼又重重磕到桌上,道:“他赵渊要是压不住京师的疫情,我到时头一个参他摄政之过!”
延王与宁王闻言,俱不出声,只心中各有计较。
果然赵渊压下了禁宫的起疫,却压不住京城的形势,大雨后不过七日,疫情已全面爆发。
“摄政王令!即日起严格分离病灶,城中各处早晚清扫,除疫,各级官吏务必按特令行事,违者严惩不贷!”
京师及周边府县每日都有新的政令送达,特殊时期,赵渊行雷霆之令召集麾下亲兵,前往各府衙监督。
林文忠扫了眼内阁夹上来的票拟,作为肃王的詹事,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殿下,尉迟将军这都立斩了三位父母官了,不怪内阁群起攻之。您看,是不是让他先避一下?”
赵渊随手翻了翻那些奏章、票拟,似笑非笑道:“未杀人之前,疫情一日扩散五里,杀第一人后,再没有敢瞒报的;杀第二人后,病患严格分离,清扫除疫再无怠慢;前日杀第三人后,今天报上来,疫情已基本停了扩散。
要本王说,尉迟锐杀得好!叫他回来避了这些弹劾,下头那些百姓哪里避瘟疫去?!”
“可是,殿下……”林文忠欲言又止。
赵渊截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朝堂上围攻尉迟锐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本王,这些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形,一个个只知争权夺势!”
赵渊转头朝司礼监派来的秉笔挥手,指着那些奏折道:“都拿下去,一概不用理。”
大有不顾朝堂众人的意思。
他又想起一事,问林文忠道:“太医院和各医馆的大夫们处得还好?”
几日前他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