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管静心养病,待陛下痊愈之日,便是城门大开之时。”
赵深闻言只点了点头,并未置一词。
这才说了几句话,皇帝脸上已露出深深倦容,赵渊见机辞出了营帐。
大将尉迟锐在外早已候了他多时,见赵渊面色凝重地面圣回来,心直口快道:“陛下可是有事?”
赵渊自不欲多说,摇了摇头。
尉迟锐还不死心,“主上,听说陛下略感风寒,可是好些了。”
赵渊微皱起眉,盯着尉迟锐道:“你从哪儿听到的风声?妄议龙体!”
“主上恕罪!”尉迟锐若此时还看不出眼前人动了怒,便是白跟着赵渊南征北战这些年。
他当即跪禀:“大军一路急行军,连赶十来日好不容易先于各路人马兵临城下,如今却整整三日不见主上下令攻城。若再拖延些时日,唯恐腹背受敌,军中……难有些猜测。”
赵渊沉默片刻,才道:“我只与你说,切不可叫旁人知道一点。不出三日就会攻城,你只约束好属下,静待命令便是。”
“是!属下自当做好万全准备。”尉迟锐的回话里,隐隐透出即将攻城的兴奋。
夜中,赵渊立在帐外,露珠凝在甲衣上,四周虫鸣声寂寥。
他面沉如水,皇帝的身子只怕是拖不起了,然而皇帝却不如他表面上说的那般认命。
赵深迟迟不肯下令攻城,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在期盼着龙体能尽快康复,期盼着自己能够亲率兵马攻下京师,在史书上留下辉煌一笔。
此刻,连病得起不了身的皇帝都能慢一步攻城,大军中只怕再无人比赵渊更为心焦。
当日急报送来,得知京师被攻破后,是他当即说服兄长拔营,攻入京师。
人人以为他片刻不肯耽搁,是为了让赵深早日名正言顺坐上大承殿那把龙椅。
只有赵渊自己知道,他真正担心的是一个人的安危。从离开滇南开始,从看到进京的那一点希望开始,他就再压抑不住心底的各种心思。
曾以为此生与那人再不复相见,如今却只有一墙之隔,几步之遥。
谁料,这最后关头,皇帝竟得了重病,大军不得不停在城外,将所有抢来的时间都轻易浪。他依然不知里头的人生死,这煎熬令他几欲发狂。
又是两天过去,赵渊只有越发沉默,几乎整日里都没有一句话,他以禁言来对抗焦躁,因肃王必须稳住,否则军心即刻动摇。
皇帝再次传召。
赵渊此番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入的主帐。
主帐里依然是药香弥漫,在看到皇帝面容的瞬间,赵渊知道自己那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赵深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帐子里依然只剩了他们兄弟俩,赵深又再次旧事重提。
“大成的江山大半是你打下的,珩儿还小,难当大宝之位,你我是双生兄弟,血脉之浓,尤甚珩儿。朕去后,便由你即位吧。”
虽赵深言辞恳切,赵渊却始终坚辞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