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凑到他脑袋旁,大声问,“怎么啦?”
“好冷!”
“什么?”
“好冷啊!”
“嗯?”
顾溟伸长脖子,终于舍得从围了两圈半的围脖里露出自己的下半张脸,“冷啊!!冷!”
“那要回去吗?”
顾溟转头想要看他一眼,奈何行动实在困难,他怕自己被颠出雪橇,只看得见顾烨头上那顶灰色的雷锋帽,“不,不回去。”
这儿天寒地冻,爱斯基摩人却能将日子过得悠哉悠哉,自己发展出一片独到的产业。顾溟很少这么没头没脑地疯玩了,巴不得把这儿所有的项目都试个遍。时间流逝得缓慢,所有烦恼在这都抵不上一头栽进雪地里划圈圈。
这项在顾溟嘴里“幼稚”的活动,他们两人每天都在比,尤其是在穿了防水防寒的运动裤以后。有时傍晚在森林里闲逛,顾烨原地一个起跳,树懒一样挂在顾溟身上,顾溟瞬间失去重心,一头栽进雪里,像倒在柔软的稻草堆上,他嘴上说着“什么毛病啊”,却能立即把顾烨反扑在雪地里,按着他的肩膀,利索地翻身坐在他腰上,抓起雪就往他的领口里塞。
顾烨被他的体重压着,直缩脖子,伸出双手推搡,“哥哥偷袭我!”
“你可真好意思。”
如此你来我往地打闹了好一会,顾溟的围巾从脖子上滑落,松松垮垮地拖在雪地里,露出半截白得发光的脖子。他也不再往顾烨脸上抹雪了,喘着粗气,脸颊泛红,两只手套按在他的胸膛上。
顾溟下巴圆润,线条柔和,换身装扮便能让人猜不出年龄。顾烨平躺在雪地里,任他骑在自己身上。从这种角度看他,顾溟竟然也没有死角,只有鼻头冻得红通通的。
顾溟与顾烨对视两秒,大约觉得有点尴尬,笑容逐渐凝固,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顾烨看他手忙脚乱原地打滑,便跟着起身,伸手扶了一下。? 两人皆不再说话,顾溟快步走在前面,低头整理自己的羊绒围巾,顾烨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木屋里取暖。厨房里的公共餐桌上放着房东特意煮好的热可可,顾溟接了两杯,递给顾烨一杯,然后靠着墙边的暖气休息。
很遗憾,他们前些天都没有等到极光。监测软件显示那段日子的极光活动低于平均值,幸运女神极有可能不会降临。好在这儿冰雪活动不少,不至于无所事事,不过更多的游客就是奔着极光来的。室外太冷,他们宁愿呆在室内挑选纪念品,或者在附近毫无目的地散步。
“贴上,一会我们要在户外待上好一会。”
顾烨接过暖宝宝,掀起衣服,正准备往自己的腹肌上招呼。
“哪儿能直接贴肚皮,这是贴衣服上的。”顾溟哭笑不得,“你是喝露水长大的么。”又从包里掏出两块迷你版递给顾烨,“膝盖和脚底也贴上。”
今个儿的计划是冰钓,工作人员在冰面上支个了小帐篷供他们取暖,接着在帐篷里嗡嗡嗡地钻了个碗大的窟窿眼,捞出碎冰,手一指说,好了,玩得开心。
顾烨帮着架好鱼竿,将两个塑料桶倒放在冰面上当作板凳。顾溟将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