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经很冷，他穿着一件单薄线衫急的满脑门子都是细汗。

前面有辆空车！皓然当即向那辆车出租车跑去，“嘭”一声，一个小姑娘抖着双腿从电动车上下来。

“小朋友……小朋友，你怎么样？对不起啊，我……我送你去医院……”

皓然双手抱腿，脸色疼的发白，勉强摇摇头，“不要管……我，救救……我姐姐，她要…..生宝宝了，在a栋16楼……”

“好好好，我打120”，姑娘拿出手机，这次终于通了。

一大一小被紧急送往医院，萧景瑟和四位长辈赶到时，咕咕已经进了产房。

萧妈妈一脸懊悔，“都怪我，没忍住去什么寺庙！”

“这哪能怪你，是我撺掇的，哪知道听什么佛教还要关机，”孙茵茵也是着急的不行，“这孩子还真就赶着今天生。”

外婆手里捏着平安符，“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进去把这个给咕咕戴着。”

“对了……皓然呢？”路北川面上浮现一丝责怪之色，“小孩子就是靠不住。”

“他给我们打电话都没打通，出去叫车时被电动车给碰倒了，骑车的人打了120，才把他们送到医院。”

萧景瑟那时在给病人理疗，手机静音，一看到家里的未接电话连忙回过去，却是医生接的，赶往医院的路上给长辈们打电话还是关机，只能群发信息告诉他们医院地址，是以只有自己才知道皓然受伤。

“那他人呢？”外婆焦急的问：“伤的重不重啊？”

“我来的时候去看了，小腿骨折。”

听萧景瑟这么一说，路北川有些不好意思，“我去看看。”

助产大夫从产房里探出半个身子，“产妇没劲了，你们谁要进来？”

萧医生在此刻没有丝毫的谦让风度，第一个回答：“我。”

“好，换下衣服。”

剩下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外婆放心不下皓然也要去看他，萧妈妈和孙茵茵干脆跟着一起。

要说路北川夫妇心里还有那么一点芥蒂的话，在看到皓然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时，而且原本一张白净的小脸还带着刮伤，满满的就只剩下揪心。

见他们过来，小家伙还一脸自责，“我……没有照顾好姐姐。”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孙茵茵柔声道：“阿姨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姐姐也不能这么快到医院。”

外婆看着小孙子打着石膏的腿，几乎要落泪，“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外婆，你别哭。”

“皓然真棒，等小侄子出世最要感谢的就是你！”萧妈妈见他懂事的样子心酸的不行，这李美娟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带的两个孩子都那么惹人心疼。

“姐姐生了吗？”

“还没有，”路北川终于插上话，“叔叔……叔叔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以为你贪玩没顾上姐姐。”

“没关系，姐姐肚子疼的时候我本来就在玩游戏机。”

孩子的坦诚让大家都不由得露出笑容，皓然催他们回去，“我现在不疼了，你们去看着姐姐吧。”

“那有姐夫在呢，”外婆给他掖好被子，“你啊，就别操心了！”

产房里

萧景瑟看着小妻子被汗湿的长发，咬出齿痕的下唇，焦急的恨不得所有疼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二人双手紧握，咕咕语不成声：“老公……好疼……”

“妈妈再使劲！”大夫一直在边上重复这句话，可是咕咕真的感觉自己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

“老婆……对不起，就要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萧景瑟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无能为力，“听医生的话，再加把劲，宝宝在等着跟我们见面呢。”

“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