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的视角里化为了一个个小小的红点,和游人一道串联起来形成蔚为壮观的景象。
楚天歌就这么斜坐在听凤阁楼顶,任着浅紫色的发带松散着,乌黑的发丝落下,自然地飘扬在他的肩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一丝慵懒的气质。
万众瞩目的元夕诗会就在刚才落下帷幕,友人力邀他参与,却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时至今日,他楚天歌不再是当初举目无亲,需要努力显示自己存在的垂髫孩童了。
纵然刚及弱冠,他依然是楚府的当家之主,燕国的征远大将军。
而这让文人抢破了头,用以扬名的元夕诗会,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念及此处,他浅淡地笑着,举杯面向明月,将内里的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兄弟,你怎么也孤零零的一个人。”
忽然地,空中传来一阵人声,楚天歌循着方向,却发现那腾凰楼上也有着一人凭栏遥望着。
听凤与腾凰本就是一家,也是京城中最为高耸的酒楼,他们所在都是楼顶,也自然是高度相同的。
楚天歌此时不感到奇妙,虽然相隔很远,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是一样的,于是他不自禁地回答了一句:“回与不回,又有何干系。”
“哈哈哈,说得好,有何干系。”
明明看不见对面之人的表情,楚天歌依然听出了这不羁的笑声中的一丝悲伤与黯然。
“相逢也是有缘,这一晚,就让我们这两个孤独的可怜人结伴痛饮吧。”
“好。”
不知怎的,楚天歌答应下来了。
他从来没向朋友面前袒露过他的心际,在这个完全见不着的陌生人面前却没了太多的顾及。
可能也与此刻的节日气氛相关。
就算在高楼上无法窥见,他也能知晓街市的热闹景象。
那份深藏在心底的孤独就这么淡淡萦绕在胸腔内,排遣不去。
接着,那人借着酒劲又在讲些浑话。
一些庙堂之上的事或是一些家里事。
楚天歌认真地听着,偶尔还会答复几句。
酒就这么一坛坛的空了,话语却是怎么都讲不尽似得。
不知什么时候楚天歌话也多了起来,他淡忘了此时此地,也没有在意对面之人的身份。
而那人也没有在意这些。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而已。
就在天际快要泛白的时候,那人也不留下姓名,直接向他告别,言明有缘再见,只是两人都知道再见面时,他们都不会再有今天的肺腑长谈了。
没过多久,手下人就替他探明了那人的身份。
“他是萧家的小少爷,名叫萧独行。”
萧独行……真是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
“好了,cut。”
张导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一个重要场景没有ng,一遍就过了,他怎么能不满意呢。
萧独行与楚天歌虽然幼年相识,但这是他们长大第一次相见。
纵然不过是遥遥相望,但在整个剧中的影响是深远的。
它揭露了两人类似的遭遇,也为未来的一次针锋相对埋下了一颗引子。
所谓的惺惺相惜,在立场面前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