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的罪恶感来，即使它一文不值。

“我和明思说过这件事，我问她你嫌不嫌我脏，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她大概会说，‘谁说你不好我就撕烂他的嘴’之类的。”

“不是哦，”雪绒笑意盈盈地摇摇头，“有次她问我莺莺燕燕外面的画报，我就顺口一提我有想过当画报女郎，后来有天她说她有个同学在开娱乐公司，可以帮我介绍，我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我明明只提过一次。”

“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楚明耀提起楚明思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骄傲，与此同时也想掩饰他的内疚，“也很勇敢，她比我懂得怎么去爱，我自愧不如。”

不知怎的楚明耀倏地想起之前和妹妹的争吵，有点尴尬又有些羞赧，他完全没有资格对楚明思指手画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甚至连去爱的勇气都没有，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兜转不清，他贪得无厌地享受被爱的过程，却吝啬于去付出，甚至将它当做一种施舍在惠及众人。

“明思说过你，我当时开玩笑说万一你哥哥不接受呢，他棒打鸳鸯怎么办？她说她会坚持下去，证明给你看她和我在一起会幸福，你是不是觉得我识趣地话应该和她分开？”雪绒露出个狡黠的笑，嘴角嵌着一对浅浅的酒窝，“我本来也觉得我不该耽误她，可我发现我做不到，因为我也爱她，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和她分手。”

“好吧……”楚明耀用力地按了按发肿的手背血管，让这种微妙的疼痛来得更痛快一些，“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明思怎么回答你的？”

雪绒娇俏地眨眨眼：

“秘密。”

楚明耀一听不禁哑然失笑：拉倒吧那傻丫头还会讲情话。笑着笑着就哽住了，他狼狈地低下头仓皇地用手遮住脸，雪绒识趣地起身离开。

虽然楚明耀认为躺在医院度日如年地发霉实在是浪生命，但楚明思坚持要他多休养生息几天，楚明耀实在拗不过楚明思只得又在医院里静养了几天，这期间除了楚明思没人来探望他，这倒让楚明耀乐得清闲，他没事就刷刷手机看看新闻，也没什么重磅消息，唯独让他眼皮一跳的是萧随雅声明要全权转交vision给凤惊鸿，这倒是在娱乐圈里引起轩然大波，其实vision被掐着喉咙不上不下也很煎熬，不如干脆利落点给个痛快少做些无济于事的挣扎，但楚明耀不相信萧随雅会心甘情愿地栽这个大跟头。

终于楚明耀躺不下去了，他出院那天没车来接，索性就步行着回家。路过杂货铺时犹豫片刻后在心中发誓这是最后一盒，做完自己的心理工作后楚明耀豪气干云地往口袋里一伸，空空如也，只得灰溜溜地继续赶路。

今天难道出了点太阳，实际上没有什么温度，也许是心理作用照得楚明耀连心窝都是暖洋洋的，他一路上都在想七想八，想要养只狗，想到以后楚明思也许会和雪绒结婚，想谈恋爱……

楚明耀大老远就看到余左倚在一辆宝蓝色敞篷车的车顶盖前，两条长腿跟圆规似的杵在那儿，阳光落在他如画的眉眼发梢，美得有种仿佛下一秒就能化作泡沫消散的不真实感。既然这小子还能顶着一张俊脸活蹦乱跳肯定是没什么大碍了，楚明耀玩心大起，走过去朝他生硬地抛了个媚眼：

“帅哥？载我一程？”

“可以，”余左眼中蕴着暧昧的笑意，“要。”

“怎么？”

“肉偿。”

“车震高难度啊，”楚明耀来劲了，挑起余左的尖下巴一脸轻浮样，“多兜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