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倒计时,新的一年到来了。鞭炮声连成一片,硝烟四起,恍若战场。持续不断的爆竹声连续响了两个多钟头才渐渐停歇。路西躺在床上,他睡不着,还在无聊地刷新微博。过年,总有人不睡,总有新的消息刷出来。
那个夜里,没有鞭炮,他却好像处在战场的中心。他以前从来没感受过信息素的压制。路春江喘着粗气把他按到的瞬间,路西最先感到的是恐惧,接着才是欣喜和得意。他带着一身奶油的甜味儿去勾引自己的哥哥不对,什么哥哥,路春江和他毫无血缘关系,他不过是捡来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作为屏障,路春江根本无法抵御他的吸引。他湿漉漉地躺在路春江的身下,早就主动脱光了衣服。路春江亲吻他的嘴唇,他就顺从地张开嘴,让他的舌尖进来,胡乱地在口腔内搅弄。他抱住路春江结实的肩膀,歪过头,露出颈子上的腺体。平时路西将头发稍微留长,遮住这个地方。现在他不需要了,他只盼望路春江能快点儿,一口咬住,把信息素注入到自己体内……
“盼盼?”路春江突然僵住了,“我操,盼盼!”
路西不悦地皱起眉,他的身体做好准备了,路春江却好像准备逃离。他用手指抠住路春江的脊背,嘴唇贴上他的唇角,“哥”
他不该叫那声“哥”的。路春江彻底清醒了,他猛地抽了自己两巴掌,“盼盼,你醒醒,是我啊!”
我他妈知道是你。路西觉得空虚,他渴望路春江的拥抱和气息,想要他进入乃至侵略。他钻进路春江汗津津的怀抱,把饥渴难耐的腺体展示给他。可这个alpha根本不领情,他用力推开路西,然后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第8章
??“啪”的一声,接着零零碎碎的鞭炮炸开来,可能放潮了,嘎声嘎气。路春江揉着眼睛,手机不停地嗡嗡震动,朋友、同事、学生家长……拜年信息应接不暇,还接二连三地蹦出抢红包的提示。路春江躺着给大姨打过去,表哥接了,“泉子啊?过年好。”
“哥,过年好。”路春江夜里两点多才睡,此刻晨光熹微,深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我姨呢?”
大姨卞美清接过来,背影音嘈杂,有婴儿的哭声。“姨,过年好。”路春江问,“豆豆在哭?”
豆豆是表哥齐峰的儿子,才八个月大,“哎呀,不高兴了,没睡够。”卞美清提到孙子合不拢嘴,“不让他睡了,不然夜里闹腾你怎么样?在家过年?”
“还行吧。”
“那谁呢?没怎么着你吧?”
卞美清很不喜欢路西,她老觉得自己亲外甥吃了大亏,为了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志愿报得太低,最后只能读所一般的大学。偏偏那个野孩子还不懂得知恩图报,不解事儿。可路西能怎么着路春江呢?他最多不说话罢了。路春江偷偷竖起耳朵,隔壁房间没动静,路西可能还在睡。两点多他睡觉时,路西在玩ipad,挂着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天肯定是他那个上海的男朋友。
“他挺好的,回来了……还帮我干活。”路春江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姨,过几天我去看你。”
“好好好,初五过来吧!我给你做菜。”
初五……路西要回上海,路春江肯定要送他去高铁站。他犹豫了片刻,没把话说死。又唠叨了些过年的吉利话,这才给舅舅卞重山拜年。卞重山说话含混,估计是没醒酒,接到外甥电话,嗓门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哦,泉子啊!过年好!”
“舅,”路春江就笑,“昨儿个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真没喝多少,你妗子看着我呢,可不敢多喝。”话虽如此,喝肯定是喝美了的。路春江说了些“身体健康”之类的祝福,卞重山说,“谢谢泉子!诶,那个啥,盼盼回来了,是吧?”
卞重山对路西态度没姐姐那么恶劣,他觉得能养就养,当做善事了。至于路西不领情,那是他基因不好,这不妨碍路春江是个好孩子。他甚至拿养弟弟作为卖点,到处给路春江找对象。这样的男人靠得住,广告词是这样的,弄的路春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