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把这个放你书房几案上,你读书累了歇歇眼睛。”春花摸了摸神抖擞的叶子,笑道“养的真好,她家花匠一定很厉害。”
周清贞侧身站在春花身旁,一起观赏桌上还扎着红绸的罗汉松:“她家花匠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信安侯最喜欢养罗汉松,据说侯夫人为了满屋子罗汉松头大,索性一般送礼都送这个,连皇后娘娘宫里都有。”当然送给皇后是多年心培养的,虽然也是罗汉松价值却不可同日而语。
“说到皇后娘娘,我想起一件事。”春花拍拍周清贞“把这个挪你书房,这不怕冷吧?”
“怕冷,还是先放在正屋。”周清贞左右看看,最后找了花架放在正厅墙角。
正厅也是望月布置,上首字文方桌,墙上一幅水墨《山居秋暝图》,桌上供着天青釉方肚梅瓶,里边养着几只艳红腊梅。两下里是三椅夹两几,堂中间铺着牡丹团花纹地衣素雅大气,如今再添一抹绿显出几分春意。
春花站在一边看周清贞左右摆弄,嘴里接着这刚才的话:“我想从宫里找个稳重嬷嬷,教我言谈举止人情往来。”
周清贞顿了下继续调整方向,他喜欢姐姐,不管姐姐什么样都喜欢。
“阿贞,你不知道,刚才来的不过是个侯府的管事娘子,那做派说话,真是……”春花说不上来,就是态度殷勤,又不让人觉得巴结。站在那行礼说话,都给人一种油然而生,却又是春花说不出的感觉。
周清贞放好转身拉着春花回东套间,东套间有两间,他们住最里边那个屋子。周清贞洗过手拉着春花一起歪在床上:“是不是觉得她态度谦和不卑不亢,举止进退有度,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阿贞,最聪明什么都知道!”
周清贞笑笑陈元堂父祖都是当官人,家里当然有沉淀下来的积累,一个能派出来行走的管事娘子必然不普通。
“姐姐想学,去求皇后娘娘放一个出来,既可靠又体面。”
“会不会太麻烦皇后娘娘?”春花倚在周清贞怀里有点犹豫。周清贞低头在春花额上亲一下,温情脉脉:“不会宫里总有些年龄大的宫人要出来。”
日子平平淡淡过了几日,正月十五是周清嗣十四岁生日。春花派麦子过去送生辰礼物,回来时麦子神色有些奇异。
“奴婢听杜姨奶奶说老太爷病了,她叮嘱奴婢一定要告诉老爷,说是让老爷放心药都是她熬得,必然让老太爷药到病除。”
“夫人你说杜姨奶奶巴巴的把这话传给老爷做什么?”麦子有些想不通“不过是打了几个喷嚏的风寒,有必要跟老爷讨赏?”
周清贞在旁边神色温和:“既然这样,你过去跟杜姨奶奶说声,劳她心伺候老太爷。夫人到皇后娘娘宫里请了一位积年体面嬷嬷,学言行举止人情往来,顺道也让四妹妹跟着学。”
“是”麦子规矩的屈膝,虽然周清贞比春花温和很多,可是处久了总让人不敢轻慢一丝。
金华巷周府,钱氏看女儿在灯下低着头,一针一线缝婴孩褒衣,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当年她也曾一针一线给嫡姐孩子做针线,没想到她的女儿是嫡女却依然要巴结别人。
她拿起桌上的小裤子看了看:“做的很用心,不必娘当年差。”
“才是不比娘当年差么?”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