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一个新科进士金銮殿告御状,轻则贬谪重责体罚流放。皇帝把周清贞留下,就是看中他为了目标不畏艰险百般隐忍,认为他可以成为一把利刃才加以培养!”
春花听得完全不明白,可是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捏紧拳头直直看向望月:“望月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皇上一直想改掉宗室的封袭制度……”说到这里大概说一下大虞的皇室封袭,大虞开国皇帝吸取前朝经验为藩王作乱,皇子一律厚禄而无封地。开国皇帝为了补偿儿子,定下王爵世袭罔替,其他子孙也有次一级爵位。
开始还好可是一百多年过去,大虞皇室有了六十八位亲王一百多郡王,其它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这些二品的有五六百,三四品的更是数不胜数。
“十年前皇上和左副都御史郑大人合计,想要改世袭罔替为减等承袭,结果惹怒重宗室逼得皇上杀了数十名官员才平息,郑大人更是被……”望月停了一下垂目低语“被处以凌迟死无全尸。”
门外的郑长德静静看院里一丛丛挺拔绿竹,似乎没有听到屋里对话,春花听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她似乎看到人山人海的宗室义愤填膺,逼迫皇帝的情形。
屋里屋外静悄悄,连空气也变得凝滞起来,望月端起茶盏举到嘴边又‘叮’的一声放下:“你家那位为了你连父母家族都不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国家大义,我猜皇上一定是拿住他的软肋,逼他向宗室开刀。”
春花默默低下头,看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望月上下打量春花:“哼,除了你,这世上只怕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你仔细想想你身边可有什么奇怪的人。”
“王六、张小乙……”春花第一时间想到他们,难怪阿贞那么仔细的人会雇两个没根基的,难怪只要自己出去,身边一定跟着王六……原来……春花心里寒了一下,原来自己一直被监视。
“好了,你也别怕,我跟长德就是为了来救你们,你明天假装上香,坐车到……”望月安慰的开口,却被春花打断:“望月姐姐,郑大人家的孩子呢,也被处斩了?”
望月看了一眼门外,终于忍不住向外努嘴问春花:“你真认不出他?”
“啊,谁啊?”
什么眼里!望月瞪了春花一眼,开口:“皇帝总算还有点心,当年硬是豁出去在祖庙前念罪己诏,自责不该听信小人言,才救下郑大人一双儿女……”
“哦”这和她不认得郑长德有什么关系?春花疑惑的看向望月。
“郑家家财全被罚抄,郑家姐弟被人欺辱在京城无法立足,辗转流落到樊县,郑家姐姐做了典史夫人,弟弟……”望月没在往下说因为春花知道,只是向外抬抬下巴“就是他。”
很多往事浮光掠影般在春花面前闪过,怪不得郑夫人自己上门做她家媒人,大概是看在她和望月的情谊上,怪不得不肯来京城,原来这里是伤心地。
郑长德默默地看着纹丝不动的绿竹,他姐姐那样德才兼备,在京城被众人称赞的女子,最后为了他们生计嫁给一个鳏夫,他自己更是……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