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谬赞,外甥愧不敢当。”周清贞斯斯文文的回答。
白敬文又摸着胡须不知想些什么,周清贞双手扶膝垂目不语,屋里静悄悄的。院里树枝间小鸟清脆的‘啾啾’声,打破沉默。
“你那个在牢里的婢女有十九了吧?”
周清贞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春花姐姐刚过十九生辰”这个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出来,他还给订了长寿面。
白敬文捻着几根胡须,神色带几分看重的意思:“倒是个侠义的女子,当初若不是她哪有你的今日。”
“是”他到底什么意思,周清贞眉目不动心里不停揣测,他想对姐姐做什么!
“可惜周府害了她,犯妇之身子孙皆不能参加科举,将来嫁人难上加难。”
周清贞神色温和周身没有任何变化,只在心里冷笑,想打我姐姐的主意,找死。
“你喜欢她吧?”白敬文看似淡淡捻须,一双眼睛却锐利的盯着周清贞。
石破惊天!周清贞差点抬头,好在他忍功到家才没失态,只是坐在椅子上有一瞬硬的像雕塑。
这一瞬的破绽被白敬文看在眼中,他心里多出几分轻蔑,面色却越发柔和。
“秀怡贤淑娟丽又和你一起处过,表兄表妹青梅竹马,依舅父看不如给你们定下婚约。等那婢女出狱你纳她为妾,生下一男半女舅父做主放到你表妹名下,既可以占个嫡字,又可以摆脱犯妇之子的名声岂不两全其美。”
幸好姐姐不在,要不然白舅父怕是会被打成猪头。想到姐姐周清贞面色柔和,好在他一直以温和示人不注意不会发现区别。
周清贞站起来恭敬的揖手回话:“多谢舅父美意,不过春花姐姐立志不为人妾,外甥虽然心悦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至于和表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甥没有插嘴余地,舅父若觉得合适,不如去周府商议。”
白敬文噎了一下,周府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如今周清贞前程可期怎么会看上他家庶女,上门议亲不就是把脸送去让人打。
他端起茶碗要喝不喝,审视的上下打量周清贞,难道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可周清贞眉目温和恭敬,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白敬文不在追究,把茶碗放下说起另一件事:“你下来做什么打算?”
“外甥等家里信来,就去京城试试明年春闱。”
“有些急了,你的成绩自然是好的,只是再酝酿三年才好。”
周清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书院先生也这样劝他,意思不外乎是:不中倒没什么万一考到三甲,毁了一生前程。
可周清贞不在乎,他等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等不及了,就算三甲只要能……只要能……压下沸腾的心思周清贞拱手。
“天下俊才仕子何其多,外甥想趁着年轻去京城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情况好就认真答题不好空白卷也就罢了。”
白敬文点点头,周家有的是钱不怕折腾,周清贞这样想倒是周全:“舅父在京城还有些故旧,到时候陪你走一趟。”
白敬文不允许周清贞拒绝,自行决定要跟周清贞走一趟京城,他想看一看这小子有多少能耐,有没有利益可图。
甲子年九月周府喜事连连,先是周清贞高中经魁鞭炮还没炸完,省府罗家派来管事有意和周府结亲。
这个消息炸蒙了周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