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被郑牢头交给一个王姓禁婆,他像是一身骨头提不起劲儿,面上油滑不知想到什么轻蔑冷笑:“关到人字七号,把李金秀提出来塞到地字一号。”
“是”禁婆恭敬的回答,等走远了却嘀嘀咕咕:“盘儿亮条儿顺到底不一样,连乖巧路都不用走。”
禁婆的话春花听不明白,什么叫‘盘儿亮条儿顺’,什么叫‘乖巧路’?但她初来乍到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的跟着。
第45章女牢
女监并不很大在狱神庙北边,大门上雕着虎头呲牙怒目十分凶狠,青砖墙足有一丈五尺高。里边三四丈阔十来丈长,两边是沉重的青砖瓦房,厚实的木门,还有小小高高在上,手臂粗的木栏窗。
春花进去的时候,从南边一间屋里走出一位……美女……胸前峰峦起伏,腰肢细如春柳,俏臀款款,行走间好似细风拂秋水,让人心神摇曳。
再看长相,翠眉下一双桃花眼,艳艳全是春色,随意瞟来只觉魂魄荡漾。三千鸦青发丝,被一根淡色丝带松松挽着,柔顺黑发逶迤在雪白颈间。
春花看的出神,差点没撞到禁婆身上。
“望月姑娘这是要出去。”禁婆笑的满脸讨好。
望月停下脚步,挑眉上下打量春花,那眼神仿佛在评估货物的价值,评估完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郑牢头这是又多一棵摇钱树。”
“可不是,连乖巧路都没走,直接放到人字监。”
“姐姐要出狱,恭喜。”春花说的真心实意,她还有三年。
“看来郑牢头什么都没教。”望月笑的意味不明,又扫了一眼春花的衣裙然走了。
春花跟禁婆进的是北边屋子,屋里一条常常通道,里边被砖墙隔成一丈见方的小房子,用粗重的木栏杆封起来。
人字七号就是第七个牢房,禁婆解下腰间一大串暗黄钥匙,打开铁链上的铜锁:“李金秀出来跟我去地字一号。”
被叫做李金秀的女犯二十来岁,长得身材瘦小面色发白,像是没睡好眼袋有点肿。禁婆带着春花过来时,她便警惕的低头悄悄瞪春花,十分防备的样子。
这会被叫了名字,再不遮掩狠狠的瞪了一眼春花,卷起自己的铺盖走出牢房,路过春花时用诅咒的语气低语:“看你能新鲜几日!”
春花没注意她的话倒是问禁婆:“她拿走了铺盖,我怎么办?”
“等家里人送,进去。”禁婆推了一把春花。
春花就着禁婆的手劲儿进了牢房,回头趴在木栏杆上问:“家人要三天后才来,这两天我怎么办?”
“凉拌”禁婆丢下两个字‘光哩咣当’锁好门走了。
“哎!”春花趴在栏杆上着急,马上中秋夜里有些冷,得了风寒岂不要命?
“姐姐别叫了,王禁婆算是脾性好的,要是搁着张禁婆上来就是一大嘴巴子。”一个娃娃脸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话。
说是小姑娘指的是那张圆脸,不说话都带着三分笑挺讨喜,就是胸部高耸看着不太像一般女孩子。
“姐姐过来坐,我叫王青妹。”
春花回身对王青妹笑笑:“多谢妹妹提醒。”
王青妹更加殷勤,把被子都推到墙根处,挪挪屁股让出块地方。
这女牢一目了然,除了恭桶就是靠墙的通铺,李金秀和王青妹各在两边,还有两个正在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