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府的一个丫头。不但心怀怨恨魇镇主家,还最不知廉耻!”
“你胡诌诌什么!”正在厮打周清贞的春花娘听到了,转身恶狠狠盯着人群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像一头发怒的母老虎,气势骇人。
“我可没胡说,你家姑娘先是不知羞,勾搭周府大少爷想做姨娘,人家不要;又看中三少爷是案首,勾搭不成用腰带捆了想霸王硬上弓……”
“你、你、你”春花娘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颤抖扑上去和那女人厮打,刘老四上去护着。
周清贞垂眼起雨伞,走到县衙的台阶上,转身走到廊壁那里捡起鼓槌。
“三弟等等!”刚赶来的周清远连忙喝止,然后让周海田和长寿抓住那个多嘴的妇人“三弟这肯定是有人胡乱传消息,等我回去查明一定严办。”
那妇人看见周清贞站在鸣冤鼓前,才知道害怕浑身抖得筛糠一样,嘴里的话全秃噜出来:“周少爷我家卖木炭,跟府上洗衣院陈妈妈相熟,前几日我跟当家的去送木炭听她说的,不干我事。”
“真不干我事,不干我事”那妇人边磕头边求饶,惊恐的痛哭流涕。
周清贞垂眼眉目不动,洗衣院归钱氏管,他抬眼眉目淡漠的看着牛皮鼓面举起鼓槌。
“三弟!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春花,在这里示众?”周清远连忙喊道。
周清贞顿了顿放下鼓槌,周清远舒口气吩咐周海田,去衙门交替罪银。
周海田和周清贞擦肩而过时,低头拱手,周清贞微笑点头。
“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一定送你见官。”周清远冷着脸。
那个长舌的妇人,感恩戴德磕完头,连滚带爬跑了。。
“三弟你一向宽和,不要因逢大变左了性子。”
周清贞温和的拱手:“大哥教训的是。”
这语气这神态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周清远看看春花戴着枷锁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揪痛,被春花呵护大的三弟却眉目平淡,看不出伤心。
周清远觉得,他有些看不懂三弟。
不一会周海田领着领着两个牢头,来监春花。这一次周清贞不需要人提点,也知道打点牢头。
“这点银子几位大哥买酒,下次清贞再请几位大哥喝酒。”周清贞温和的拱手。
郑牢头掂掂手里的碎银,笑得油滑:“好说好说,既然周少爷说春花姑娘与你有恩,咱们一定不会苛待,三日后,周少爷来探监便是。”
按例新犯三日内不能探监。
周清贞回到周府,门口一个清秀机灵的少年,上来恭敬的行礼。
“奴才如意是大夫人派给少爷的小厮,小的特意叮嘱厨房给少爷留着热饭。”
周清贞点点头:“不日我要去省府求学打算苦读,你回大夫人那里,就说我不用小厮。”
“少爷,少爷。”如意追了几步,周清贞停下回身温和的说道:“让你去说有些为难,我自己去说,你很好只是我用不上。”
如意停下脚步,傻傻的望着周清贞满满走远,三少爷人真好还有前程,可惜自己没福分。
周清贞回到小院关上院门,小院里静寂无人,他脸上的温和像春日的冰雪,一点点消融。走到柿子树前,抚摸青褐的树皮,这是姐姐七年前种下的。
“柿子树挂果最快,今年种,明年阿贞就能吃到甜甜的柿子了。”十岁小姑娘的笑容,像春日阳光一样明媚灿烂。
周清贞嘴角含起一点温柔的笑意,抬眼看枝头硕果累累,青绿的柿子皮泛出薄薄浅黄。他伸手摘下一颗,慢慢咬,青涩的味道充满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