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老爷看到她那轻狂样。周怀婴气的不行,求到老夫人哪里,说二房的子嗣总不能指望下贱的婢生子。
老夫人心疼小儿子,做主给周怀婴纳了一房良妾。为这事钱氏差点没气死,狠狠拾了坠儿几顿,下人们立刻捧高踩低。
坠儿才知道她肚里那块肉,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年纪小受不住大起大落,心神不稳受尽煎熬挣扎着怀了七个月,拼命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坠儿气急身虚倒下头再也没起来。
那个小婴儿也没活过三天,钱氏哭啼啼说都是新来的姨娘欺负坠儿,吓的孙氏眼睛湿漉漉还不敢哭。
孙氏就是新来的姨娘,十六岁,是个老童生家的姑娘。认人那天春花陪着周清贞见过一回,怯怯懦懦胆小又乖顺。
周清贞对春花说,老夫人对钱氏还真够好,找了这么个容易拿捏得。春花当时可有可无的点头,二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跟她和周清贞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些事跟春花没关系,跟远在安乐村的春花娘更没瓜葛,可是春花娘因为三少爷和春花却有些发愁。
从去年到现在将近一年,春花相了六七个,都是春花娘仔细挑选过的,可是这位三少爷,每次都能有板有眼的挑出毛病。
有两个春花娘觉得很不错,可是三少爷照旧给找出一堆毛病,然后自己的闺女就笑眯眯跟着点头:“阿贞真聪明,姐就指望你挑个好相公。”
春花娘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位三少爷是有毛病的,这世上的事儿还能让你占全乎了?挑这头儿不挑那头儿,一个萝卜你还能挑八头儿。
她这做娘的也没觉得自己姑娘美成仙儿,怎么在这位三少爷眼里就没人能配上?
这次镇上的苏王氏说了一户姓陈的人家,春花娘私下里打听又打听:家里父母都在,兄弟四个排行老三,去年过了县试,老大一手好木工,老二在家跟爹娘种田,老四也在读书。家里四五十亩地十来间青瓦房,一大家人日子红火的很。
春花娘觉得挺好,怕三少爷又来挑出毛病,特意叮嘱她闺女这次别带三少爷,自家人相看就行。
春花无所谓,她娘能看中的不会差很远,所以跟周清贞说了一声,就高高兴兴相亲(见爹娘?)去了。
还是上次的茶舍,因为陈家老两口年纪稍微大点,所以来的是兄嫂,二十八九的样子。男的看着厚实能干,女的明大气,陈家老三陈传粮清清爽爽的样子。
单论两家情况,刘家还算‘高攀’。
姐姐去相亲不带自己,周清贞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姐姐那么傻会不会被骗?
周清贞越想越烦躁,索性到花园里去转转。他原本就是为着避人,因此特意到一丛假山里转悠,却不想碰到周清文背对着人,窝在一块山石后看书,还发出‘嘿嘿嘿’压抑又奇怪的笑声。
周清文蜷着身子窝在石窝里,周清贞站得高,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书。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妙龄女子衣衫半解神态迷醉。
不等看清楚周清文又翻到下一页,这一次周清贞看清楚了,立刻皱眉闭目。
可惜他自幼聪慧过人不是白瞎的,只一眼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便清晰的刻画到心里,甚至旁边的配字也看的一清二楚。
心念一转周清贞就想通了,今天周清文休沐,所以躲到这里看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春宫图。
周清贞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身后还能听到周清文压抑又奇怪的‘嘿嘿’笑声。他终于知道那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yín逸。
春花喜滋滋的回到小院,给周清贞提了一份茶点:“上次看你喜欢吃,给你带点回来。”
正一个人沉浸在懊恼中的周清贞,瞬间变成纯洁宝宝,乖乖的接过来拆开,拿起一块:“好吃。”
春花笑眯眯的看着:“喜欢多吃点,姐姐托银杏给你取午饭,她取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