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要银子,春花挺起胸正要说话,却被周清贞捏住手指。
“那一日二哥送来二十两银子,清贞念及春花姐姐救护之恩,送了她十两……”
什么!周怀婴皱眉瞪春花,下人伺候主子难道不应该,竟然敢下十两银子?
周清贞不等周怀婴发难一口气接着说:“自从爷爷过世,清贞的钱财都由父亲保管,清贞实在愧疚。只是清贞年幼,还需麻烦父亲继续心。”
听前边的周怀婴以为周清贞胆大包天,想要回那些银子,正欲发怒又听到后边,脸色才不那么难看。
“原本清贞想要亲自把银子送于父亲保管,然而自己身子骨不争气,还麻烦父亲过来一趟。”
说完一直半低头说话的周清贞,转头看向春花:“春花姐姐,你去把银子拿给父亲。”
春花抿紧嘴唇没动,周清贞捏捏春花的手指:“春花姐姐?”
春花满胸火气,烧得胸脯一起一伏。这么不要脸怎么不去边关,脸皮好做城墙使。
“主子的话听不到,耳朵聋了?”周怀婴不悦的问道。
“春花姐姐”语气里多了一丝哀求,这个人咱们惹不起。
春花好歹按住性子,记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在自己也有银子可以给阿贞请大夫,她从柜子里捧出银子:“老爷点一点”
周怀婴漫不经心的捏过来,在手上掂了掂那布包。
周清贞弯腰揖手:“麻烦父亲,清贞愧疚。”
哼,今天倒乖巧,虽然依旧看不惯,到底也比一张棺材脸不说话强。周怀婴把布包到袖子里,训斥了一句:“好了就赶紧去学堂,荒度时光像什么样子。”
“是”
周怀婴走了,周清贞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春花眼明手快拉住:“你别怕,姐姐有钱给你请大夫。”
周清贞任由春花把自己扶到炕上躺下,无力的笑笑:“姐姐不必破。”
“姐姐是穷,可该花的钱必须花。”
周清贞缓缓拉开嘴角笑了:“姐姐别急,有不让你花钱还让人没法说嘴的法子。”
“真的?”
“嗯”周清贞点点头“姐姐悄悄去找大哥跟他说我的情形,让他派可信的人去请上次来的程大夫,借口就说那天约好要来复诊。”
以复诊为借口想来不会传出,钱氏受惊下不了床,自己活蹦乱跳却三番两次请大夫,这种话。
春花怜惜的摸摸周清贞的头,真聪明就是命不好,要搁她家,她娘怕是拼死也要送去学堂读书。
傍晚的时候程大夫果然领着药童过来,他摸着胡子品了一会脉,对旁边接待的周管事说:“这是那一日猛然受寒,又喝了湖水伤到肠胃,开几服药就好。只是……”
“只是什么?”一直巴巴等在旁边的春花焦急的问。
“只是病好治,以后肠胃却要比常人弱些,需得心调养。”
周清贞原来的药还没有喝完,又要加上新药,真是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春花在正屋堂中间,慢慢的扇着药炉,周清贞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细细小小一点点。
看着套间里安静无声的孩子,春花想了想放下扇子,走到炕头坐下。
“姐姐……”周清贞苍白着脸色动动唇角。
春花摸摸周清贞的头,她发现小孩很喜欢这个动作,每次摸了就会露出舒服的表情。
“阿贞,你别担心,姐会给你调养好的,姐知道一些调养肠胃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