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要呆在这里天天吃点心。”顺子一边舔指头上的渣滓,一边急切的说。
“跟你爹呆着去”春花娘教训完儿子,转过头“花儿,娘听你苏婶说,大丫头要给少爷值夜……”
“娘,不用担心我跟少爷说好的,我尽心伺候他,但是他贴身的事得自己做,我将来还要清清白白嫁人呢。”
春花娘还是忧虑,现在小无所谓可这一年一年,孤男寡女住在一个院怎么说得清?
“娘~”春花靠在她娘怀里蹭了蹭“一个月四百文一年就是五吊钱,比我爹还强些。咱们紧吧点一年差不多能置下一亩地,过上五六年家里能有七八亩地。娘,那时候咱家就能翻过身。”
家里要是有七八亩地,老四也不必去给人做长工,顺子将来也能说个差不多的姑娘,可就是委屈了自己闺女。
春花娘抬手摸摸自己闺女的头,有些心疼。
“娘”春花笑的灿烂无比“咱们家最后两年的进账都给我做嫁妆,娘不用心疼,我都打算好的。”
春花娘笑了,照这样算两年十几吊钱,再加上聘礼,那嫁妆也相当漂亮。
春花家在樊县东边,周府在樊县西边,两处隔着六十多里地。春花娘腿脚不便,他们半夜启程,是刘老四用独轮车把娘俩儿推来的。
中午春花用了十文钱,多要了几份馒头和菜,周清贞又把自己的一碟荤菜送过来。
“这怎么使得?”春花娘连忙站起来摆手。
周清贞秀气的笑笑:“婶婶不必客气,春花姐姐待我很好,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表示谢意。”等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听着隔壁一家热热闹闹欢笑,寥落的走到桌边坐下。
隐隐约约的‘姐、姐,我要吃这个。’
“姐,给你夹。”光听声音,周清贞就能想出小丫鬟有多快乐。
原来小丫鬟和家人在一起是这样开心,周清贞沉默的捏起筷子。
临走春花把四百文钱塞给她娘:“我罐子里还有三吊多钱,娘把这些带回去凑凑,还了舅舅家的账。”
“虽说有外婆舅舅在,妗子也没说过什么,可咱们欠着帐,外婆毕竟在妗子面前要气短些。”
春花娘摩挲着手里的布包不说话,春花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低下头只管盯着脚前边那块地。
“好了娘高兴些,过几天要麦子,咱们家终于能吃上自家种的粮食。”想一想将来的日子只能越来越好,春花又笑眯了眼“咱家自己的粮食!”
春花娘拍了顺子一脑勺:“长大了得给你姐撑腰知道不?”训完儿子,他又看着闺女说“这算是娘借你的,将来一准儿凑齐四吊钱放进你的罐子。”
说完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二三十钱塞给闺女:“这个你留着。”
春花不要:“上次给我的还没用呢。”
“给你你就拿着,出门在外别扣扣索索让人小看。”
送走家里人,春花回到周清贞屋里,给他一个桃子香包:“奴婢娘给奴婢做了好几个,这个送你避蚊虫。”
“你怎么知道你爹娘今天回来?”周清贞接过香包戴到脖子上。
“奴婢娘怎么可能放心奴婢忽然做了大丫头,刚好奴婢爹端午节有两天假,奴婢猜他们会来。”可是端午过后很快就要夏,村里的壮劳力忙一个夏都要脱层皮,她爹也不知道要出多少苦力。
“下个月领了月钱,奴婢就回家把少爷的夏衣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