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已经折腾不起了。
再等等吧,时间还早,让两人多相处一阵子,戏里戏外,如果真的合适,等到节目结束大概也能见分晓了。
窦展坐在床上,突然笑了。
他觉得自己伤口愈合能力竟然还不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迟陆文这家伙过于有感染力,进入他生活之后,没几下就成了主角。
虽然年轻,但很有魅力,这是窦展对迟陆文的看法。
他过够了抱着冰块度日的生活,现在突然发现,天寒地冻的时候身边有个火炉多重要。
冰块会要了他的命,可火炉能让他重生。
窦展找到一个大箱子,把那些照片、床单之类都丢了进去,东西并不多,可就是让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站在箱子旁边,低头看着里面的杂物,想了想,开门去了书房。
迟陆文一直乖乖地坐在楼下客厅,他拿着手机想把之前没写完的那首歌给写完。
最近两天各种旋律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往外冒,音符们在他脑子里开着party。
窦展把碎纸机从书房拿到了那间屋子,当他跟余卓然的合影一一被搅碎时,竟然觉得痛快。
真的挺痛快的,这一下才像是真正的与过去告别了。
毫不留情,毅然决然。
昨日纵然好,未来更可期。
窦展拾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家里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垃圾也都搬出去丢掉了。
清空的不仅是那个着杂物的房间,还有他在此之前堵得满满的心。
他从外面回来,过来客厅看迟陆文。
迟陆文正闷头写歌,专心致志,他脑子里都是美景和窦展,在他的旋律里,爱情甜美得像是最清新的空气。
窦展跟他保持着距离,就悄没生息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阳光很柔和,人也很柔和。
窦展听见从迟陆文嘴角溢出来的旋律,声音很轻,如同薄薄的纱,要很用力才能抓住。
那薄纱柔软,清香,拂过了他的脸。
窦展用眼睛和心一起记下了这个画面,在很久之后,两人傍晚的一次聊天中他说:“我可能是那个时候开始确定我对你真的动心了。”
迟陆文没有灵感的时候一个音符都写不出来,但一旦灵感来了,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一首很不错的作品。
当他大喊一声然后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了气的娃娃,眼前发黑,身体发虚。
窦展被他吓了一跳,赶紧从书房跑出来,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迟陆文侧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看着窦展说:“窦老师,我升天了!”
“……是不是又发烧了?”窦展过去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是有点热,你等着,先量一□□温。”
窦展刚要去拿体温计就被迟陆文拉住了手:“不用不用,我是兴奋的。”
迟陆文仰头看着他,然后怯怯地回了手。
“你家有琴吗?什么琴都行,我想给你唱歌。”
窦展盯着他看,半晌说:“起来,穿衣服。”
“啊?干嘛?”
“带你出去,买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