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平时脸上天生带笑,温和无比,一旦真的生气了,就可怕了,至少黎程辉这个见过他最多笑容,同时也作为承受过他最多次生气对象的人,内心挺怕他这样的。
冬天天暗的早,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天已经完全黑了。
教学楼后面有个地方的路灯坏了挺久,暂时没有人去修,乌漆抹黑的,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干坏事的好地方。
黎程辉蹲在垃圾桶旁边,刚把烟点上,就看到面前的两个意外结识的“烟友”站了起来,对他指指后面,拼命使眼色。
黎程辉:???
他叼着烟,就觉得眼前一暗,连同远处教室里面透出来的白炽灯光都被人遮了。
一张熟悉的脸。
黎程辉一惊,嘴里的烟差点掉了,他不是被班主任找过去誊写成绩报告单上的评语去了吗?
旁边几个人看到前任纪律委员长,跟老鼠看到猫一样问了声好,丢了烟就跑了。
只留下黎程辉一个人蹲着,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边汶南。
饶是光线暗,黎程辉也看出来他脸上表情不好。
“丢了。”
黎程辉听见他说。
边汶南看看旁边的垃圾桶,再看看黑暗里的那点火星一亮一亮,像是正在眨眼的星星。
在自己来之前不知这人已经抽了多少了。
烟是不好的东西。边汶南想到曾经跟着边母参加过一个因为肺癌死了的公司股东的葬礼,就是因为烟。
黎程辉还这么年轻,他不应该染上烟瘾。
但是自己的话对于他来说,似乎并没有重量,曾经的劝说也没有用。
边汶南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失望,还是酸涩,从心口溢出来,蔓延到了嘴里。
黎程辉看那人转身,借着隐约的亮光看到那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不知怎么一沉。
他从蹲姿站起来,直接用手捏住了烟头捻灭,然后看也不看往垃圾桶里一丢,快步向前拉住了那个人的小臂。
那人被他拉了一个踉跄,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在这样的黑暗里,黎程辉似乎仍能够看到那一双特别的、明亮的双眼,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空了,反倒一股火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冒起来。
不是说对他有好感吗?
不是说爱他的吗?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那人将高大的身体朝自己压过来,边汶南看到他暗沉的俊美脸上冰冷的神情,心脏有些发慌的鼓动起来,像是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超出意料的事情。
边汶南闻到鼻间萦绕的浓重烟味,忍不住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之后,那人像是抓住猎物弱点的凶兽,直接用身体控制住他,对准他的双唇低下头来。
好软。黎程辉此刻的想法。
好难闻。边汶南此刻的想法,因为过于浓重的烟味直冲而来,而皱了皱鼻子。
黎程辉一吻上去就停不下来了,原本空白的脑中闪过过去十八年所有关于“吻”的记忆,那天亲了人之后就恶补了好多不可描述的电影,各种性向的都有。他在那人软软的唇外磨蹭了一会儿,就直接往里探。
这一探就一发不可拾,直将人吻得开始无意识地推搡他的胸膛,可是还是挣脱不过他,黎程辉沉重的身体大半压在他身上,压制住他,边汶南后来被压得小步后退,最终“乓!”的一声压在了什么东西上,再也避无可避。
边汶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摆在一旁的垃圾桶,身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然而又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模糊地在心里决定要把今天穿着的校服外套扔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