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是怜惜的,说来也怪,女人爱一个人,总是能生出母性来。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柔软,这种温情,有一个瞬间,他觉得她像大地,像母亲,而他变成了一个婴孩,在她的怀抱里肆意地撒欢撒野,而她承载着他的所有快乐或者不快。
女人,真的是水,可以包容一切。
她用柔情抚平了他内心的一切褶皱,他觉得,时光真好。
“我给给你买了礼物。”他说。
“什么?”她在他的怀里笑。
“珍珠耳环。”他说着起了身,只穿了一件平角裤头,完美的身体暴露无遗。
他拿过衬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对淡紫色的珍珠耳环,“喜欢吗?”
当然喜欢,与她画上妈妈的那一副极像,真是有心人。
“帮我戴上。”她笑语吟吟,坐起身来,撩撩长发,露出白皙细腻的耳垂。
他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仔细地帮她戴耳环。
但无奈男人的手总是弄不来这些巧的活计,戴的时候戳了夏木好几下,这种事,女人闭着眼都能做好,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就让他给她戴。
她摆弄摆弄发,“好看吗?”
温润的珍珠配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衬在她的黑发前,美。
他笑了,“好看。”
她也笑了。
夏末,小城里尘土飞扬,一台台的挖土机、推土机、大卡车带着无数的男人涌进了小城,大家操着各地的口音,嬉笑着、打闹着、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准备投入到矿山大开发中。
小城里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人们的心被勾起来了,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矿山开发后的繁荣,感觉到好日子马上要来了。
夏木与原野谈到这件事时,产生了分歧。
夏木坦诚地说出她对这件事的否定态度,而且那天原野也已经知道她是个记者,她想报道出这件事。
原野说这件事他也知情,这是件好事,让夏木别插手。
好事?
夏木不这么看。
夏木觉得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阴谋,但她又不能把她掌握的情报和信息向他和盘托出,她还没有忘记她的职业和来小城的目的。
这时的夏木,才回到现实中,到底,两个人是不同的路。
这些天太过幸福,她都忘了这个事实,她和他之间,还横亘着许多不可说的秘密。
夏木再没有和原野争执这事究竟是好事还是阴谋,她沉默了。
离开原野,夏木从随身的挎包中翻出了自己的记者证,换上一身较为正统的白衬衫,黑裙,径直往县.委县政.府的方向走。
原野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原野说不管是阴谋还是好事,都不是夏木能管得了的,不如安安静静地袖手旁观。
夏木说这是她的责任和职责所在。
原野说她在贩卖理想。
“我愿意。”她说,说着就穿过他往前走。
“我不愿意,夏木。”他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我不愿意你卷进这件事,而且你得到的答案都会是套话,你也不会得到事实的真相,不要去碰壁了。”
“如果爱我,就尊重我的选择。”她推开了他的手。
他在她的身后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越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说明了来意和身份后,接洽这件事的工作人员让夏木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给县长办公室的主任打电话请示。
打完电话,工作人员说很不凑巧,县长出差了,不能接受采访。
夏木就问谁主管矿山开发这个项目?
工作人员含糊其词搪塞夏木,说领导们都在忙,开会的开会,出差的出差,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打太极?”夏木问。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