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差了十几公分,确切地说,差了十五公分。
他低头看她,她微扬着头。
这些天,夏木那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染着些微的红。
这白里染着的红,更为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她的眼神非常纯净,如秋天的一汪湖水。
“夏木,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虽然你们是母女,但你终究不是她,坦白讲,你不能设身处地地体会她的喜怒哀乐。人的内心世界特别复杂,复杂到自己都无法认识。她离开有她的缘由,或许是她对于生还是死的矛盾已经尖锐到她自己都无法调解,无法治愈。离开,对她而言,又是痛苦又是解脱。”原野轻柔地说,“虽然你母亲她离开了,但不代表她不爱你。或许正是因为爱你,爱你们一家人,她才强撑了这么久。你要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问题,你可以为她伤心难过,但不要再自责了,要懂得爱自己。”
他的话如一阵清风吹进夏木的心,抚慰着她。
第20章
原野的话如一阵清风吹进夏木的心,抚慰着她。
她抬眼看他,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些许的柔情。
第一次,他们推心置腹地谈论现实中的问题。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轻声问。
“当然,”他郑重地说,“把我当你的朋友吧,永远。”
“原野,这世间有永远吗?”她问他。
“在神世界里,存在的。”他说。
她懂了。
夏木半晌不语。
两人对视片刻。
“我想问你个问题?”终于,夏木开口。
“说说看。”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是温柔的。
“杀害释觉师父的事,是你干的?”夏木静静地说,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他坚定地摇头。
“这事,你提前知不知情?”她又问。
“不知道。”他说。
她信他。
夏木:“那就是金利强干的?”
原野犹疑一下,“做为你给我拍来案发现场照片的回报,我只能说不是他亲自动手的。”
这意思再也清楚不过,夏木明白了,不是金利强亲自动手的,那就是他指使别人干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原野,你和金利强……算了,不问了。”夏木截住后面的话。
“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夏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原野说,“有时候,真相隐藏在黑暗中。”
“那就好。”夏木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她终于安心了。
“夏木,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该做的事情,我们俩相遇在这里,是命中注定。我对你有一个要求,不管干什么,要爱自己。”原野郑重地说。
“我知道。”夏木浅笑,“你也是。”
“当然,”他也笑,“你在这里,我还要保护你呢。”
“你答应过我的,要保护我一生。”夏木俏皮地笑,心里有点甜丝丝的。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沉静地看着她。
此刻,夏木的内心不再设防,她讲她与妈妈的过去时光,那时的细腻与温情俱往已,只在她的脑海里发酵。
他不插言,静静地听她讲。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中断了静寂的时光。
他们的手机同时在召唤。
原野拿出手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