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世界里,只有她手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他低沉的气息。
沉闷而压抑。
“夏木,你先冷静一下,等会儿我过来,有事跟你说。”他平静地说,离开的脚步声传进耳膜。
他走后,她开灯。
灯亮了,她红着眼,面目扭曲,她感觉到无助,不知如何去排解胸口奔涌而出的愤怒、压抑和孤独感。
看着这些天临摹出来的壁画,一股无名之火打心底升腾而起,她一时失控,单腿跳过去,把画全部扯下,撕得稀碎,扔进垃圾桶。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愤怒。
是为他们的无理粗蛮,还是为自己面对暴行的无能为力?
更多的,还是为自己。她本就不指望被能贩卖自己国家文物出国的家伙们以礼相待。但是现实发生,依然害怕、愤怒的要爆炸。
撕完画,她还是不解气,右手握拳在桌子上擂着,“夏木,你他妈不是说想好后果才来的吗?这样就受不了了?”她恶狠狠地骂自己。
“怂包,软蛋,滚!”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外面已是毛毛细雨,依旧不知疲倦地柔柔落下。
她的肩膀破了,不能洗澡。
她抱住自己,缩在被窝里,眼角冰凉。
今后的话会更艰难,继续还是退缩。
进一步荆棘密布,退一步正道坦途。
选择就在一念之间。
她清楚自己的个性,对世俗生活的耐力不足,按部就班会让她失去蓬勃的生命力。
在灵魂深处,她渴望孤独的自由,激情澎湃的生命,希冀着疲惫生活中的英雄主义。
所以她怎么能当个逃兵?
不!
绝不!
经过此劫,她反而像个斗士,升腾起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就算要她死在这里,她也绝不会退缩。
这里就是她的战场,即便结局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无所谓。
把包袱都扔掉吧,夏木!她对自己说。
等一会儿,原野要过来。
于是,夏木起床,装扮起来。
黑色真丝贴身吊带睡衣,在桔色灯光下闪着莹光,包裹住她年轻而美丽的身体。
长卷发散下,喷些湿发产品,用手抓一抓,撒在肩头,洁白的脖颈在黑发下若隐若现。
迪奥真我的香水,轻.薄一点,少许即可。
江湖传闻的斩男色,ysl的12号色,也是必不可少。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十八分。
这些天已经颠倒的生物钟,使她此时神饱满,而且刚才那大起大落的事件,让她情绪亢奋起来。
现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魅惑、柔媚而极具风情。
片刻,有人敲门,两下。
她沉沉呼吸,开门,倚在门上,望着他笑。
他换了件淡蓝色修身衬衫,第一颗纽扣开着,露出性.感的喉结,一条黑长裤,左手插在裤兜里。
看到她时,明显,他怔了一下。
见她笑靥如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快速自愈能力。
“你说有事谈,我一直在等你,进来吧。”她的声音柔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进来。
她轻声地关上门,立在他身侧,吹气如兰,“什么事,要这大晚上来谈?”
原野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幽香。
色、香、味不光是形容菜肴的,也适用于人。
欲.望就产生于感观的各种刺激。
他不自觉地喉结一滚。
她注意到了,对着他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