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感觉如此真切,以致于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感觉眼角一片濡湿,伸出手去摸,满脸的泪,湿了发丝,染了枕巾。
多少年,她都在做这个梦,而且不出意外,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的梦中,缠绵悱恻。
夏木看看手机,下午三点三十四分,还早呢,她整整头发,侧过身子,蜷成s形,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胳膊。
又是几声炸雷,如天公的战车快速驶过,响彻云霄。
噼里啪啦雨打玻璃窗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打雷声灌入她的耳朵。
天在下雨。
是老天爷的眼泪吗?
她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拭掉眼角的泪痕,自嘲一下,或许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流下泪珠,毕竟在其他时间,还要维护她坚强独立的人设呢。
房间中弥漫起一股闷潮之气。
雨声更大。
夏木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大雨倾盆。
她打开窗,冒雨探出头去一看,那两辆悍马还在客栈门口。
往上看去,天空是昏暗的暮青色,雨线不断,一串串向下流淌着,雨水带着一股甘甜,流进她的嘴里。
小城的水有些涩,刚来时,夏木不习惯,会往水中放几粒粗陋的茶叶,水就会变得又苦又涩。慢慢地,她适应了小城水的味道。
对比之下,雨水,是微甜的。
一道闪电劈天裂地而来,照亮了昏沉沉的天,嚓嚓紧跟着一声响雷,雨点更大了,从天上倒下来砸向地面。
夏木回头,关好窗户。
哦,对了,她得上趟山,提醒虎穴寺的僧人们提高警惕,原野他们几个人开着车跑了几千里的路程,看样子也不像是旅游观光团,他们来小城的目的绝不单纯,她怕他们会连夜突袭虎穴寺。
她换上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铅笔裤,长发在后面挽起一个髻。
出门前她照照镜子,衣服干净清爽,但神色有些绷着,她伸出手抚抚额头,轻轻拍拍面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放轻松,夏木,笑一笑!
这一招还颇为有效,淡淡的笑容浮上脸颊,她顺手带把伞出门了。
夏木刚到走廊里,恰好对面的门也开了,原野出现在门口。
原来,原野就住在她的对门。
两人对视一眼,夏木的眼神简单直白,原野则含蓄,带着研判的意味看着夏木。
“野哥,你在我的房里装摄像头?”夏木单刀直入。
原野闻言后,心道她还挺细心谨慎,不简单,“欠你两次。”
“你监控我?”她问。
他看她,“不是监控,就是对美女感兴趣。”
“你到底想看到什么?脱衣舞?裸女?你的想法很猥琐,手段更是low爆了。”夏木嘲讽着原野,她感觉原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她想激怒原野,看看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他。尽管嘴里这么说着,但职业敏感性使她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房间中的摄像头不是为偷香窃玉,而是用来监视她的行踪,极有可能他和她是为着同一个目标相聚于小城的,未来,她将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转念一想,既然如此,何不与他拉近距离?!
“如你所想,男人对女人总是有兴趣和想像,”原野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气恼,“已经看了,我知道,你不接受道歉,那你想怎样?”
“容易,你也脱了,给我看一次,这样才公平。”她用充满兴致的眼神看着他,声音软软地说。
“真想看?”他没有动,审视着夏木,问。
“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