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寺内存有大量的壁画和文物,珍贵异常,并不对外开放。
夏木是拿着国家美术馆的介绍信,地方政府相关部门审批后,才得以进入洞窟内部临摹壁画。
白天或是夜里画画区别并不大,洞窟内的壁画不能见光,原来的洞口早已完全封死,即便是白天进去,也得点灯。
“当一一当一一当一一”
晨钟声响起时,夏木意识到,天亮了。
她放下画笔,拾好颜料盒和画夹,脱下罩衣,吹熄油灯,弯腰出了这逼仄的空间,又过一道侧门,眼前一片光明。
清晨,第一缕阳光清亮而透彻,照在她身上,渡上一层薄薄的光辉。
她伸展着已经蜷缩一夜的腰身,迎向朝阳,长出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满目所见,都是黄土地,显得荒凉,细看,星星点点的农田遍布山野平川,又充满生的希望。
洞窟略高于寺庙,从洞窟到寺庙约有三百米长的劈山小道,陡峭而狭窄,稍有不慎,就会滚落悬崖。
每每走在上面,都令人胆颤心惊。
经过数日的来回练习,再走过此路段时,夏木已是轻车熟路。
一路下山。
小城,就是这座城的.名字,名副其实,小城不大,卖早餐的摊子集中在一条小街上。
尽管是夏天,行人却都裹得严实,惟有夏木穿着一件中袖棉麻白裙,晨曦扫在她的脸上,琉璃茶色的眼眸,清澈湖白的眼底,雪白的肌肤在柔光下如润玉生辉,表情松散宁静,美成一幅画。
她的头发松松地辫下来,在发尾处打个结,配合着这身装扮,她也慢下素日里风风火火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流连在这街市的晨光烟火中,白皙笔直的小腿线条匀称。
烟火气、锅、碗里的水蒸气在空气里蕴着、散着,食物的香气最是诱人,吸引着来往的客人,吆喝声、说笑声、吸溜声交织其中。
这是专属于人间的味道,热闹、浮动。
许是夏木的穿戴、气质俱与本地人相去甚远,就总能引来他人的频频回眸和惊艳目光。
她回以淡然的一笑。
那边的目光,要么急忙避开,要么在秒内条件反射般笑一下。
也算是陌生人之间的瞬间亲切。
她坐在一张四脚不稳的小桌子前,要了一小碗馄饨。
环境简陋,味道鲜美,五元一碗。
多年来的漂泊生活,使得她养成了超级包容的胃口,什么地方的食物都能吃得惯。
片刻,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鲜馄饨上桌,薄皮、肉馅、紫菜、虾米、小葱花。
夏木还没开吃,就有流浪的小黄狗摇着尾巴凑过来。
它很瘦,肚子瘪着。
于是,她吃馄饨皮,把肉馅给它。
它吃得欢,小尾巴摇得更欢了。
吃完早餐后,夏木回客栈。
小黄狗流连在早餐摊前,等待下一餐。
客栈名曰:过客,门脸质朴,不大,在小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住处了。
鲜有的,客栈门口停放着两辆悍马,夏木一一看去,都是京字开头的车牌号。
之前,夏木在小城里没有看到过悍马。
现在是清晨七点来钟,这个时间来,车主应是赶着夜路来的。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夏木多看了两眼,随后转身进门,见老板娘不在柜台后。
她上楼,刚到拐角,听到老板娘的声音,“哎,等一下。”
夏木回头,看向身后,果然是老板娘正对着她招手,“姑娘,你来一下。”
画了一夜,夏木也有些疲惫,便没有动,立在楼梯上,俯视着老板娘,淡淡的眉眼,淡淡的声调,“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退房啊?”老板娘胖胖圆圆、透着红血丝的脸上都是笑。
这里的女人大抵如此,与江南的氤氲水乡不同,西北风沙大,干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