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罘起身出去,到了厅堂,下首坐了位面白如纸的男子,两手贴腹,拇指对脐中,其余四指指尖扣小腹下沿;一腿迭于另一腿上,棉鞋脱在凳下,足尖掂着,双目紧闭。主父罘一撩长袍,坐于上首,道:"金羽,你这又是在搞何事?"金羽闻言,缓缓张眼,文秀俊美的脸上,淡色眼珠清澈见底,他笑道:"我道贤兄你这幺闲,就跑来跟你去找乐子。"双足放落地,却触到冰冷地面,打了个激灵。
主父罘许是被那邢愚玑晃着脑子,竟望住金羽的脚出神。金羽与主父罘打小一起长大的铁兄弟,本是纨绔子弟,娶妻后敛不少。此人天性懒惰,最不喜走路,出门俱以车代步,双足肌肤润泽,骨胳丰盈,虽不似女子之三寸金莲般诱人,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主父罘会与其相交几十载,便是因为那相若之怪癖:主父罘亦厌恶行走,出门以轿代步。
金羽将脚伸进鞋筒内,极有兴致道:"方才我所练的,乃是我家新聘的配药师所教的增强体健之方法,我练了几日,感觉舒畅。只是今日丹田中一道热气,竟翻搅得我坐不住。"
主父罘一夜未睡,自然疲累,勉强应着,道:"欲求不满便去找弟妇,来我家又有何相干?"金羽见其眼下黑气,道:"贤兄你好大怨气呐,小弟为你抒解一下罢,如何?"主父罘板脸道:"少贫嘴,快滚回去罢,我要睡了!"金羽嬉笑道:"小弟在家闷了几日,今日好容易才出得门来,贤兄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主父罘听了,道:"弟妇又回娘家了?"金羽笑道:"可不,菁华认定我跟书房小婢有蹊跷,便生气回去了。"主父罘骂道:"那你怎不接她回来?"金羽摇晃鞋尖道:"让她气消再说,反正她怀了孕,回到家也是一副死样子,我可没那份闲心去伺候女王陛下。"主父罘凉凉道:"既是如此,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金羽嬉皮笑脸凑近,道:"窑子逛厌了,带我去逛下兔子馆罢?"
主父罘刚欲拒绝,却想起客栈那一幕,头也点了下去。说到兔子馆,最富艳名的便是斋麟苑,但路途较远,两人便往离府邸不远的私娼寮子而去。此处有娼亦有优,主父罘记得主父堰曾提过,转角一处人家蓄养了妓女脔童,俱是未曾开苞的处子。进到厅堂,老妈妈将两人迎了进去,到一处暖阁子,里外两张床榻,用一扇粉绿屏风隔开,外间坐了两个玉面童儿,俱是身量未足,其一眼下一点泪痣,端的是仙童落凡。老妈妈指着泪痣那位道:"这是衣心。"又指着笑意吟吟那位道:"那是小篱。"
金羽与小篱一拍即合,相谈甚欢,未几便相携进去了。衣心言语不多,主父罘问了几句年岁家籍,衣心一一答应,主父罘道:"过来。"衣心依言靠过去,两人搂抱在一起。
主父罘软玉温香抱满怀,脑子里竟想起弟弟那瘦削肩头,手拉开衣心衣带,却迟迟不想继续,但银钱已给,不做点事总觉得吃亏。正苦恼时,金羽由屏风后探出头来,笑道:"贤兄可是站不起来?"主父罘性子凉薄,欲念极少,这会儿倒被那损友说中了。金羽将小篱脱得赤,边啃那幼嫩颈项,边对屏风一边道:"贤兄若那里真不想干,可用其它地方代替。"
主父罘心内有所动,脱靴上榻,其足肤质温润,趾长若贝,严冬中亦不干燥。衣心虽自幼便由家中蓄养,每日里后庭花之发掘乃是一大正事,但却未曾被有生命之物插入。眼见第一个恩客竟硬不起来,暗叹晦气。主父罘光脚踢了下衣心的屁股,道:"转过去,跪下!"衣心依言乖乖照办,跪于榻下的锦凳上,双手撑住身子,屁股厥得高高的。
伸出左脚,夹住裤头,主父罘将衣心的裤子褪至股间,有若白羊般肥嫩的屁股整个露出,粉红洞口一张一吸,内里流出无色液体,显是清理干净了。主父罘伸脚轻触那穴口,冰冷触感令衣心打了个激灵。主父罘探进一只脚趾,轻易便滑进去,衣心"哎哟"一声,腿开始发软,双手亦微抖。主父罘想再进去,那屁眼却紧缩,无法移动分毫。
主父罘冷道:"用你的手扳开屁股,这样太紧,我进不去。"衣心咬唇,两手往后,放于两瓣臀肉上,用力扳开。主父罘将那脚趾拉出,整只脚的脚尖弯曲,五只脚趾尽量并拢,挖了进去。屁眼一下撑开至极至,衣心痛得眼泪直往下掉,双手又撑在凳上,好让自己不会倒下去。主父罘伸手抚了下衣心纤巧的身子,待其慢慢放松,突一手按住其腰,脚向前一顶,脚尖整个插进去。衣心惨叫一声,几欲晕厥,
与此同时,屏风另一边,传来yín声浪叫,金羽早已将小篱操将起来,弄得他欲仙欲死。
第九回浪荡书生一朝绮梦醒冷面先生未愈伤又起
话说主父堰睡得迷糊间,隐隐觉着有人进来,奈何身子发烫,眼睛睁不开来。其后被子拉上了肩头,那人也渐走了,主父堰动动身子,后庭痛得麻木,加上天寒地冻,那痛竟似减轻些许。迷迷糊糊间,见到雪舫推门而入,芙蓉面上泪痕未干,嘤嘤唱道:
"红芳初蕊,东风好护持。怪的是游丝拴系。俗子呼卢,嫩柔条偏惹催花雨。望伊家须记,嘱伊家牢记。休得破颜容易,须着意低回。不是千金,切休卖与。莫爱闲调戏。啧,占尽了可怜姿。料半世花星,不出身宫里。巧语妒黄鹂,高歌误落梅。怕魂勾春睡,快将青剿,重门深闭,重门深闭。
原为君影相依倚,岂忍把风情月思。到莺花老残又付谁?"
主父堰惜花心切,最怕见女人掉泪,欲起身相携,雪舫挥袖泣道:"郎君惯游花丛,自是不付真情,一切皆是奴家多情。奴家走后,怕是后会无期,还望郎君多珍重,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烟雾弥漫,伊人已逝,主父堰方欲起身,面前哪里还有刘雪舫倩影。四处张望了下,却又走出个人来,近到跟前,主父堰认出竟是已死的苕紫。苕紫进得门来,脱得赤裸,浑身还印着红紫色的性事痕迹。主父堰手足冰冷,冷汗直冒,欲叫唤,嗓子却无法发出声音,眼见其爬上榻子,张口含住自己下身。那口与主父堰之前所交之人大不同,冰冷刺骨,却又爽利无边。主父堰正自神游,下身一阵锐痛,传遍全身。
主父堰猛然睁开眼,满身汗湿,气喘如牛,胸口亦猛跳。胯下鼓胀,伸手往下摸索,大早已硬将起来,guī_tóu上湿润一片,显是渗出了水。主父堰摸着那粗硬火热的大,上下套弄,后庭觉得瘙痒。水将溢时,那痒意竟万分难耐,孽根肿胀愈甚,却无法崩发出来。惟有伸进一指,gāng门仿若饥渴猛兽捉了猎物般,紧紧环绕那手指,竟无法挪动分毫。那深埋其中的玉势与后庭内壁紧相连,指尖触到温热玉质,愈加深入。
主父堰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液,掀开锦被低头往下体望。大张的两腿间,亵裤顶起,若凯旋旗帜般得意,屁眼内手指每进一分,那大亦更硬一分。主父堰暗道不妙,自己竟似那些相公般,不得于前,要取偿于后幺?
心念转动间,一声闷吼,水泄了,流了满床。主父堰勉强挪动身子,理了衣裳,挂了帐子,一头睡下。闭了会儿眼,心神不宁,撑着身子撩开床单,往床下望。
这不望不打紧,一望可把个主父堰吓得半死。床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苕紫的尸身!主父堰大惊失色,跌在床榻上。莫不是诈尸了!
要说说主父罘之损友金羽,其趁妻子不在,外出偷腥,在私娼处与脔童弄了半日,自觉畅美,此后便一发不可,此乃后话。
另一边厢,衣心后庭被插入脚尖,痛得欲死,主父罘欲动脚,衣心讨饶声声,哀号连连,吵得主父罘心浮气燥。主父罘足部离开棉靴也渐感冰冷,只那脚尖处却温暖异常,心下不由激荡,手死命按住衣心纤巧腰身,慢慢顶入。衣心紧咬牙关,十指深嵌,缓慢吐气,后庭渐渐适应主父罘之脚尖。
主父罘动动脚,衣心屁股随之摇动,轻抽出一点脚趾,外翻的粉色壁肉竟渐艳红,衣心回头道:"客官,请再进去一点。"主父罘居高临下,看着面色潮红,春情勃发的衣心,突想起方才与邢愚玑在轿子内时之光景。那透明而蒙着层薄冰霜的肤质,此时想起,竟似有催情功效。主父罘胯下硬将起来,手握住衣心腰肢,脚用力往前顶,直插入洞口深处。衣心已渐情动,口内yín声浪叫,竟盖住隔壁的小篱。
邢愚玑告别碎靳与姜詈,独自要回主父家。碎靳拉住其衣裳,满面不舍,邢愚玑不露痕迹地扯回袖子,道:"若有事要在下相帮,可到紫堇楼找十三娘,自会有所安排。"姜詈边整衣边道:"先生相交倒广,此次回去,奴家与表弟便要成亲,先生当真不在乎?"碎靳眼神闪着光,眼巴巴望住邢愚玑。邢愚玑亲了口其额头,由颈项解下挂木珠链,戴于碎靳脖上,温和道:"今日与你之交,已破了在下之誓言,随你表姐去罢,跟着在下不会有幸福的。"
碎靳泪如雨下,狠狠将桌上茶壶扫下地,破门而出。姜詈叹口气,道:"先生还是没变,温柔得残酷,奴家记得,当初先生拒绝奴家时,也是用这一招呐--"许是捅到自己痛处,姜詈面色稍变,立时噤声,道:"望先生珍重。"言毕,亦出去了。
邢愚玑望望窗子外,天边彤云已渐散。望了会儿,回目光,由袖口掏出封浅黄信笺,摊开,娟丽小巧的隶书:
"前日闺时好友相邀,曾到天菱之处所,奈何不面,归家时夜不能寐,推窗相望,则朗月娟娟,宛然若足下之颜色矣。
自年前分离,足下鲜有消息,疏于联系,莫不是有心相避?吾虽与足下之父成亲数十载,同衿共被者多为足下,足下若相忘,于楚娃宋艳何异?
吾于浔阳楼备美酒佳肴,此时此夜,水与天一色,人与月俱圆,何如?何如?"
落款处,署名玉融。
看完信笺,邢愚玑面容扭曲,将那信笺撕开两半,跌坐于凳上,两手抱肩,不住颤抖。寒风吹拂,掀起邢愚玑披散乱发,颈项后,隐隐透出一处浅青印记,细看下,是只青色龙爪。
邢愚玑心内虽百般不愿,却无法违抗,惟有让人传了口信到主父家,自己雇辆马车,往浔阳楼而去。
浔阳楼坐落于风景如画的江边,依山傍水,乃达官贵人饮酒作乐之好去处。邢愚玑登上楼,还未仔细看清楼上摆设,便被人请进了间富丽堂皇的厢房。厢房内除去一张榻子,便没有其它家具,榻子挂着厚重帐子,隐约可见内里倚着个人。
墙壁上挂着各式yín具,临近门口处的一只铁制双头羊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邢愚玑望着那血迹出神,帐子内传出一把略微沙哑,却磁性十足的女声:"天菱,过来。"邢愚玑拼命按捺住颤抖的身子,慢慢往榻子移去,距离榻子一臂之遥时,里面伸出一只白皙莹润的手,将其拉了进去。邢愚玑只来得及"啊"了声,便被封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