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馥雅眼冒寒光,淬了毒汁一般,镇定须臾对周和曦冷笑道:“原来,周大小姐以为我抢了你的夫婿,未免太荒唐可笑。这件事,周大小姐可以跳湖,可以去辅国公府闹,独独不该找我。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学士府的女儿,并不如宜安侯府自由自在。”
呵呵……讽刺水平可以啊。一说宜安侯府的姑娘轻浮,不经过父母同意便私定终身。二说她当初被退婚后失了风度要死要活的跳湖,更歹毒的是,一条花儿一般的性命,对方竟然如此轻飘飘的说出口。
周和曦原本不想计较,孟馥雅这番话让她想法突变。先抢人家未婚夫,完了再自我标榜清高美好,最后还对受害者落井下石,如此当了什么又立什么、厚颜无耻、心肠歹毒的少女,逮住就该啪啪啪把脸给她打肿。
“和月,不得胡说。”她轻飘飘一句,笑道:“孟三小姐莫恼,四妹尚年幼,并不知事情始末。其实,这都是广世子太……唉,我知道退婚之事他有些承受不住,然婚姻大事,既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需要二者心意相合,就算最终不能琴瑟和鸣,好歹能够做到相敬如宾。并不是我瞧不上广世子,实在是我才疏学浅,配不上辅国公府厚门高第,像他那般人物,大抵只有孟三小姐这样的大才女方得匹配。”
“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想不开,四处宣扬是他不要我,而不是我弃了他,竟还绘声绘色的对外人说为了他,我竟跳湖……荒唐!实在太荒唐!他一不是谪仙贵胄,二也没有才高八斗,三来,相貌平平,与我相差甚远,我岂会为了他放弃大好年华,诸多亲友?实在是退婚之后,我心悠然,仿佛一块压抑已久的大石头落地,便闲情逸致一番,去曦湖喂鱼,俗话说,得意忘形,我因高兴太过,一个不小心竟滑了下去,哎哟哟,幸亏身边几个丫头眼疾手快将我捞出,否则,孟三小姐今天哪里还有机会听到这番肺腑之言。“
孟馥雅面皮儿如调色盘一般,红了紫,紫了绿,绿了再红,饶是她学富五车,伶牙俐齿,也找不出合适的句子去接周和曦胡诌乱扯的大论,而周和曦也没给她机会,讶然一声道:“和月,快别愣着了,一会儿菜都凉了。孟三小姐,我等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