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翻了个白眼,冷着脸提着刀,看都不看章俟海一眼,绕过他就往里面走。
章俟海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秦深横刀,大有他再靠近就直接把人砍了的架势。
章俟海苦笑地往后避开,他现在是戴罪之身。
“哈哈。”崔珏摸着无须的下巴朗声笑着,“客栈真是生机勃勃啊,一个比一个起的早。情爱之事最难办,看看,看看,这就是最现实的例子,感情中的一地鸡毛多了,肯定折寿,折寿哦。”
秦深很快又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只手依然提着刀,另一只拿着一条长凳和一块磨刀石。
他的身后跟着不放心就一起出来的仇宝成,“秦深你会磨刀吗,你这柄刀太大了,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别伤着自己。要不,还是我来帮你?”
“不用,宝成哥我自己来。”
秦深跨坐到长条凳上,磨刀石放在一头,扭头对仇宝成说:“宝成哥,帮我弄碗水来。”
“行,我这就去。”
秦深头发上夹着稻谷,脸上衣服上蹭着灰尘,他睡不着,天没亮就起了床,房门开了一条缝看到章俟海坐在那儿,魂不守舍。秦深一皱眉,轻声地合上了房门,从外面露台进了大堂,大清早就去木器店的谷仓里,把爸爸藏在里面的妈妈的大砍刀提了过来。
走着去,走着回……
走了一身汗,浑身冒烟,想到关于章俟海的种种,他就气得暴走,暴走完气一点儿都没有消。
在磨刀石上比划着刀,大砍刀一米长,刀最厚处半指,由刀背慢慢到刀刃变薄,刀头棱角分明,是个凌厉的直角,刀柄木质,握在手上厚实粗犷。整把刀刚猛有力,十分压手,舞不起来,抡起来砸人威慑力就不老小。
如此粗犷刚猛的一把刀却布满红褐色锈蚀,掩盖掉了其上致的花纹。
仇宝成的水来了,秦深掬了一把水把磨刀石打湿,又弄了一把淋湿刀身,开始认真的磨刀。
咔呲咔呲、哼哼唧唧……
秦深表情认真严肃,只是结果……
“那个,秦深啊,还是我来吧,你方向错了、力道没使好,会伤了刀刃的,上面的花纹也会磨掉,伤了一把好刀,多可惜啊。”仇宝成看不过去了,这是磨刀啊,又不是“铁杵磨成针”,力气要用,却又不是蛮力。
秦深看着刀,“……”
默默站了起来,把刀递到仇宝成的手上,转身低着头往里面走,“麻烦你了,宝成哥。”
“没事没事,我也经常磨菜刀的,磨刀小菜一碟。”仇宝成接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