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的伤感,秦深继续说着,“理论知识掌握地还不是很熟练,章先生要不要帮助我实践掌握掌握。”
章俟海按住秦深的手,向来平稳的呼吸有些凌乱,声音都往下沉了一度,“别闹。”
“我就闹!”秦深的手继续向下滑……
“爸爸,爸爸,爸爸……”丢丢在外面露台上大声地喊着。
秦深泄了气,懊丧地软倒在章俟海的怀里面,“小讨厌鬼,这时候喊什么!”
章俟海闷笑,拍拍秦深的脊背,“好了,去看看小家伙吧。我等会儿就睡,你也早点儿休息。”
“那么大的床不感觉空虚寂寞冷啊。”
“我睡大床习惯了,没感觉。”
“真是残忍。”
秦深调整了一下呼吸,站直了身子瞪了章俟海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要抓住小家伙打他屁屁。
门被打开又合上,昏暗中只余下章俟海一个人,秦深的离开好似将房间内鲜活的气息都带走了,变得好冷、好空,章俟海在自己腰腹以下扫了一眼,合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外头,秦深呆呆地看着中庭内的桂花树,耳边又传来了丢丢的叫声,他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回了自家屋子,找到了抻着脖子大喊爸爸的小混蛋。
提着小混蛋高举起来和自己平视,秦深佯怒,“喊爸爸干啥,不说出个道道来,爸爸打屁股。”
被举高高,丢丢很兴奋,但是小家伙性格就不是活泼开朗大声闹腾的那种,兴奋的表现形式就是握紧了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好像是在说再高点儿、再高点儿。
“干嘛!是我让丢丢喊的。”秦静阴测测地看着儿子,“我发现某人要待在上面不下来了,及时规劝。”
秦深讪讪,无奈地祈求:“妈。”
丢丢被放了下来,秦静拍着孙子的背让他到卧室找爷爷去,为了儿子不彻底陷进去、陷进去也不会把自己全搭进去,秦静夫妻两木器店也不回去了,就住客栈在一旁盯着。
“喊我奶奶都没有用,你爹爹倔强,你和他比起来不逞多让。小章是挺好的,一表人才,但活不长……”
“孟大夫能做手术。”
“我也听到了,治得了病,救不了命,除非你可以改了生死簿,逆天而行。”
秦深垂头,这是他最无法面对的。
秦静叹息一声,揽住儿子,一点点大的小娃娃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大,但依然是她带大的孩子。“妈妈怕你陷进去出不来,小章能够活着最好,皆大欢喜。要是不行,你也别做傻事。”
秦深抱住妈妈,“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有丢丢。”
用情深浅不在乎时间长短,秦静了解自己带大的孩子,他看章俟海的眼神就不一样。
目送妈妈回了房间,秦深在客厅内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客栈的“上一层”。
三途河水亘古不变地流淌着,夜色下,水流的声音平淡悠长。
“你也睡不着吗?”
重离站在秦深的旁边,有侍从搬来了带软垫的椅子让他坐下,待坐下后重离才回答秦深的问题,“年纪大了,觉少,就想出来听听河水的声音,它们就这么流淌着,经久不息、一层不变,听多了心就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