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看得很开,身体的苦,哪里比得上心里的苦,于是语气淡定的对许涵说:
“我在你们这儿,一没有学历,二不认识字,现在可不是我挑工作的时候,有一份儿先干着再说吧。总比呆在家里,完全靠你养着强。再说我弟弟和我奶那儿,也需要钱。”
许涵乍一听到“家里”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突的狠狠跳了两下。
在他来到b市独自生活以来,心中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的概念,“家”也就不再称为“家”。
可是现在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刚来了4天,却从来的当天开始,每天都让他过得印象深刻。
许涵已经被迫在脑子里对这个人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就在这个无法忽视的人的嘴里,他听到了“家”这个字。
在这一瞬间,许涵的心中对这个原本不太熟悉的疑似神病人,多了一丝模糊而复杂的情感。
这情感是什么,许涵一时分辨不清,但他知道,这份情感让他觉得意外的亲切,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意。
紧接着,被这一个“家”字成功洗脑的许小胖子,就决定万事都顺着地瓜先生了。
他说要做烧烤工……
好的!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咱就做!
于是第二天中午,许涵等地瓜先生从跑马场练习回来,就直接带着他去来旺小菜店面试了。
店老板和老板娘一看地瓜先生长得端正俊美,对他非常满意。当场就定下来了。
至于卖身钱,咳咳……至于薪资待遇,这种私营的路边小饭馆,你还能指望它有什么按照最低工资标准的劳动法规定来发薪水的意识?
每天下午一点一直干到晚上十点。每隔十天休息一天,也就是说一个月撑死能休息三天。月薪1800软,无提成,无奖金。
五险一金?
当许涵和挺着大肚腩的矮个儿老板谈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老板一脸懵逼:
“那是啥玩意儿?我自己都没交呢,怎么会给他交?”
……
“丑也就算了,还那么抠门儿……居然比我还抠门,你咋不秃顶呢你,再加个秃顶,就绝对够土肥圆自杀标准了。”许涵不爽极了,和霍去病往家走的时候,一路碎碎念个不停。
霍去病见许涵的两条小眉毛都快打结了,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你嘴可真臭。”
“我还有更臭的话呢,你要不要听?”许涵犀利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有点来气。
这地瓜心可真大,他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啊。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好像那不是他的事似的。
“别气了。个人有个人的苦,就算是富家子弟,王孙贵胄,也不见得就能事事如意。只是大家的苦不一样罢了。”
霍去病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眼神幽冷,好似冬夜里隐藏在屋檐上的细雪,让人看不清,只觉得寒冷。
许涵觉得地瓜先生似乎话里有话,他直觉他心情可能不太好,可一时半会儿也摸不透他的想法。而且说的那几个词,也带着怪异的古风腔,听着特别别扭。
穷小子一个,和自己一样,大家本来就是